巨大的翅膀上,铺满了纯洁的白色羽毛,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地方甚至还有暗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
鸟人低垂着脑袋,长长的藏青色发丝垂下,只露出一小节尖尖的下巴,带着消瘦的弧度。
鸟人细长的胳膊被挽到了身后,和翅膀一起被异兽牢牢的抓住,整个赤裸的胸膛暴露在寒风中,瘦弱的胸膛上,纤细的肋骨根根可见。
这只活像是被长期虐待的鸟人,让温锋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视线下移,温锋终于找到了那个让自己感到怪异的地方,是鸟人的肚子。
和消瘦的四肢比起来,鸟人的肚子大得有些夸张,圆滚滚的一个,垂在薄薄的皮囊里,让温锋有种危险的错觉,似乎下一秒肚皮就会被扯裂,肚子里的东西就会滚落出来。
被异兽抓在手里的翅膀动了动,鸟人低垂的脑袋猛地抬起,张开的嘴巴,露出带着血丝的尖利牙齿,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近距离的高频声波,铺天盖地的涌来,脆弱的耳膜传来一阵剧痛,温锋痛苦的弓下身,用力捂住耳朵。
一条银尾从温锋的身后甩了过来,抽向鸟人的头部。
干枯的发丝滑落,藏青色的脑袋歪倒在一边,虚弱的鸟人被维卡斯轻松地拍晕了过去。
提着鸟人的异兽朝维卡斯发出警告的咆哮,嘴巴一张一合的正在说着什么。
刺痛的耳膜,脑海里仍旧回荡着鸟人尖细的鸣叫声,温锋十分都听不到了,捂着耳朵眩晕地蹲在雪地里。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另一只异兽突然把身伸向温锋,似乎想要扯下温锋裹在身上的兽皮,被维卡斯及时地阻止了。
维卡斯弯下腰,将温锋从雪地里抱了起来。
紧贴着维卡斯健壮胸膛的绒毛大衣,传来一波波震感,温锋可以大致的猜测到,维卡斯正在朝那只异兽低吼。
两只异兽最后都离开了,临走之前,那只异兽忽然转头,墨绿色的兽眼深深看了一眼兽皮里的温锋,张合的嘴巴,朝维卡斯说了句什么。
横抱着温锋的维卡斯,身体猛地绷紧了,丰润的菱唇紧紧抿成一条线,锐利的兽眼,冰冷地注视着两只异兽消失在岩壁的尽头。
微微弯下的腰背,挡住身后不断飘落的雪花,维卡斯抱紧怀里的白团,大步走回石洞。
回到石洞后,温锋的耳朵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有些耳鸣,但是已经勉强可以听得到声音了。
熟练地在火堆上架起骨锅,温锋走到洞门,捧起一大把白雪,倒进骨锅里。
在火焰的加温下,纯白的雪霜很快就融化了,化成透明的雪水,水面上有细碎的冰块在漂浮。
取出匕首,温锋低下头,单手伸进厚实的绒毛大衣里,拉出自己贴身穿着的衣物。
手指拽着衣角,锋利的刀尖滑下,布帛割裂的声音在不大的石洞中响起,温锋扯下一块两个巴掌大的衣布,站了起来。
旁边的维卡斯,泛着淡淡金光的兽眼,一直安静地注视着在石洞里走来走去的温锋,冷峻的表情下,带着不易察觉的疑惑。
将衣布扔进冒着热气的骨锅里,温锋在维卡斯的身侧站定。
弓下的腰背,温锋脱下手套,露出两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有些冰冷的手掌覆在维卡斯毛茸茸的脑袋上,手腕轻缓地下压,示意维卡斯侧开头,黑亮的眼睛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