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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村和華國其他的村子差不多，村里很少能看見青壯年，更多的是留守的老人。

蔣一二和大錘這兩個白白胖胖的小朋友立刻就吸引住了老人家們的視線。

兩人從小就是老人堆里長大的，對於老人們有些囉嗦的問題十分耐心乖巧的回答，全程臉上掛著笑容。

蔣一二和人聊天的同時，還不忘時不時看一眼66續續上桌的菜。

這個看上去好吃，這個也好吃，這個也不錯，等下我要全部都吃光光。

她心裡雖然有些迫不及待，但是還是老實的坐著，等著村長宣布可以吃了這才動手。

「老梁頭今年85了，這也算是喜喪啊。」和蔣一二大錘埋頭苦吃不同，村長作為一個成年人，還是不可避免的需要社交，他一邊給兩個小朋友夾菜，一邊和同桌的人聊起天來。

坐在他旁邊的老頭對於村長的話，贊同的點了點頭，環顧一圈後，頗有些羨慕道：「要說我還是佩服老梁頭，你看他家的幾個孩子個個有出息啊，誰家辦喪事能請一個村的人來吃。」

村長點頭，他被請來吃席，自然是認識這主人家。

老梁頭姓梁，算是吳家村少有的異姓，老梁頭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各個都有出息，大兒子做生意，據說在外省做的風生水起，二兒子是省會大醫院的主任醫師，至於小女兒則是大學教授。

他家在吳家村可謂是獨一份的。

一旁的老太聽見兩人的對話卻是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湊近兩人壓低聲音八卦道：「嘖嘖，你們不知道吧，老梁頭要是看見他兒子做了啥，估計能被氣得睜開眼。」

聽見有八卦，在座的人立刻好奇起來，就連正埋頭吃著東西的蔣一二和大錘也豎起了耳朵。

不等人追問，舞台上原本略帶點淒涼的曲風猛的一轉，竟是變得活潑喜慶起來。

接著眾人就看見從舞台兩側走上了十幾個衣著緊身亮片短裙短上衣，濃妝艷抹的女人。

隨著女人出現在舞台上，本就歡樂的音樂變得更加勁爆了一些。

勁歌熱舞再搭配上舞台上和夜店蹦迪能夠媲美的燈光，如果不考慮這是人家的喪事，真的讓人忍不住會跟著搖擺起來。

成年人有自制力，但是看著舞台的表演，也像是在看雜技團表演一樣，臉上帶著一種隱秘的笑容。

畢竟這輩子也看不見幾次這種類似死人墳頭蹦迪的荒誕場景。

至於小朋友，不能理解喪禮的嚴肅，活潑的已經跟著舞台上的律動扭起腰來。

其中就包括了蔣一二和大錘。

蔣一二嘴裡咬著一塊牛肉，雖然坐在椅子上，但是絲毫不耽誤她的屁股跟著一扭一扭的。

村長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吃的對她還有點吸引力，她怕是要上舞台一起去扭屁股了。

蔣一二將嘴裡的牛肉吞下，摸了摸自己已經鼓鼓的小肚子，拿起一塊小西瓜，給村長丟下一句，「我先休息一下。」，就從椅子上跳了下去，和大錘往舞台的方向跑去。

除了蔣一二和大錘外，還有很多小朋友湊在舞台之前看熱鬧，兩人的行為也不算突兀，村長索性就沒有阻攔。

第22章

此刻舞台後，兩男一女正激烈的爭吵著。

「大哥，你這樣做，我們老梁家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大哥，你平時怎麼樣我管不著，但是你把生意場上的那一套帶到咱爸的葬禮上，這不行，我不同意。」

「對，你今天要是這樣做了，我們以後就當沒你這個大哥。」

本來低垂著腦袋在抽菸的男人聽見最後一句微微一頓，深深吸了口氣，這才抬頭看向自己的弟弟妹妹，滿臉堅定，「我是大哥，你們都得聽我的。不願意聽，那就滾蛋。」

說完，他把菸頭往地上一丟，氣沖沖的離開了後台。

一男一女本以為自己這麼激烈的反對，會讓自家哥哥遲疑，卻沒想到會這麼堅決。

兩人對視一眼，心情都十分複雜。

長兄如父，他們兩個雖然一個是醫生一個是教授，但是如果沒有他大哥的贊助，在他們那個年代，他們根本就讀不起書。

站在兩人不遠處的一個駝背老頭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顫顫巍巍的轉身離開。

蔣一二和大錘吃著西瓜，也沒往舞台前最中間的位置擠，找了個空曠的角落，身子隨著音樂聲搖擺，還時不時的咬上一口西瓜，看小表情別提多高興了。

蔣一二三兩口把西瓜吃完，正想找個垃圾桶，就看見了離兩人幾步遠的角落裡，一個東張西望，嘴裡嘀咕著什麼的駝背老頭。

兩人四目相對，老頭本來焦急的神情被疑惑和害怕取代，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蔣一二歪了歪頭，倒是一臉好奇的湊近到了他的面前。

「爺爺，你在這幹嘛？」

老頭有些鐵青的臉立刻深沉了些，手指顫抖的指著蔣一二，磕磕巴巴道：「你……你能看見我？」

他就是今天吃席宴的主角，已經去世的老梁頭。

見蔣一二點頭，他再次後退了幾步，見蔣一二還要靠近，立刻著急起來，「哎呀，我是個死人啦，你個小娃娃別靠近我，不好。」

雖然不是很懂老頭說的不好是怎麼個不好，但是蔣一二還是乖巧的停下了腳步，再次疑惑的問道。

「爺爺，你在這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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