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卡车开的飞快,从北京向南开了半天,在一个叫做济水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里是一道山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眼望去都是大山,仿佛与世隔绝,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虎哥吩咐人,给四个孩子弄醒了喝水吃东西。
那个小姑娘终于醒了过来,发现手脚被绑着了就吓得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凄惨。
最后还是那个叫做彪子的踹了小丫头几脚,才止住她的哭喊,但是小姑娘很显然非常的痛苦,眼泪就没有停过,扑拉着大眼睛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王维不忍的看着小姑娘的悲惨,眼睛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他心中对于这帮人已经恨得到了骨子里。这已经不能算是一群人了,他们就是一群畜生,对于这样的畜生只有用对付畜生的手段才能让人解气。
你们给我等着,如果我不死,我将用一生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残忍。这一刻的王维心里无比的愤怒,但是他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能把这种仇恨深深地埋在心里,终于有一天他能够支配这个天地的时候,那将是他发泄心中怒火的时候,到那时……
或许,改变人一生的执念只是一个瞬间,一个动作,哪怕是一个眼神。
这一刻,王维心里清楚知道,这一回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大卡车拉着四个孩子,一路向南走走停停,走了两天折而向北又走了两天。
到了一个叫小王各庄的地方,随后虎哥把其中一个孩子拉下车,飞快的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窑洞一样的地方。
回来的时候那个孩子不见了,而虎哥和彪子两人满脸的笑容,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像是卖了一个好价钱。
王维将这个地名牢牢的记在心里,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回来将那个叫做小浩的小男孩找到。
在出来三天的一个小树丛里,四个男人让他们上厕所的时候,王维悄悄地问了那个小孩儿的名字,并且告诉他一定要忍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记住自己叫什么名字,就算过了很多年也一定要记住自己原来的名字,千万不能忘记。
那个小男孩样子有点虎头虎脑的,右耳朵上有一颗黑色的痦子,他说他叫韩晓浩。父亲叫韩连起母亲叫牛琴。王维将这几个名字深深记在心里,等他终于脱困了会第一时间联系韩晓浩的父母,想办法让他们团聚。
另一个小男孩叫冯立辉,他父母离婚了,跟着母亲过。他母亲叫杨舒环。王维记住了这两个名字。但是,却没有记住他被卖到了哪里?
因为那天下起了大雨,根本就看不到附近的地名。只知道从小王各庄一直向西北开了一天多的时间,在一个有两个山头的地方停了下来。
冯立辉被虎哥带下车的时候,王维因为太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冯立辉已经被卖掉了。
王维不由得暗自自责,咬着牙眼睛里都是泪水,他的一时疏忽,让几个坏人把冯立辉给卖了,而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被卖到了哪里?
此时,车子上只有他和那个叫做秀娟的小姑娘了,车子一直向西北开,而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折了个方向向北疾驰。
第五天夜里,大卡车停在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方,王维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只能知道那些黑色的石头有点像煤炭。
他牢牢的把那个地形地貌特征完全的记在了心里,并且还留意了那个地方有个挺高的铁塔,还有一条大河从远处眺望过去很宽。
而这一次,虎哥和彪子回来以后,脸色非常的难看,仿佛那女孩根本就没有被卖掉一样。但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到秀娟被带回来,或许因为没有卖出好价钱,还让彪子对着王维一顿抽打。
“都是因为你这个小鬼,不然怎么会错过了交易时间。真该死!”
王维听了这话立刻就警觉起来,“你们把小丫头怎么了?”
彪子抽了王维几个耳光,打的他两眼直冒金星,但是王维却根本就顾不上自己身体和脸上的疼痛,锐利的目光看着彪子恶狠狠的问道。
“哼!”
彪子根本就不搭理王维的问话,气呼呼的坐在车斗子里,拿起一瓶酒咕嘟咕嘟的一阵狂饮。
虎哥看着彪子的样子,也没有说话。看着王维愤怒的眼神也是有些生气“如果你再卖不上好价格,我就把你带到小煤矿,让你你在那里挖一辈子煤。”
王维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强大的痛恨,奋力站起来冲过去对着彪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们把小丫头怎么了?”
王维大声的叫着,嘶吼着冲上去拼了命的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