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言听得有些愧疚:
“对不起祖父,孙女不是有意打断了您的兴致,孙女也是担心您,望您恕罪。”
冯钦星轻叹:
“唉,看来今日老夫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完一整曲目了,真是遗憾啊。”
“言儿,你更应该向贾公子告罪,老夫听曲的兴致被打断无妨,可人家贾公子吹奏的雅兴,可非常难得的。”
说着,先向贾芹告罪:
“贾公子,我这孙女并非有意打断你吹奏,还望恕罪。”
冯言见自己祖父都如此态度了,也紧忙向贾芹告罪。
贾芹则起身朝两人拱手:
“冯老,冯小姐言重,当不得如此说,冯小姐见冯老您不见了,心里着急,乃孝义之道,又非故意打断在下,当不得二位如此赔罪。”
“说起来,二位贵客驾临陋室,才是在下的福分,在下想请都未必请得来。”
冯言见他身着虽不显,却有种出尘飘逸之气,一双清澈透亮的星目,更增添几分凡脱俗之意。
更兼有礼有节,言谈得体,一时倒有了好感,便笑着说道:
“贾公子客气了,难得祖父有如此雅兴,不知可否请贾公子再吹奏一曲,奴家也可听听公子之雅乐。”
话音刚落,冯钦星便道:
“言儿,不可强求贾公子,其实老夫刚刚已经听贾公子吹奏了三次,只可惜,三次都未曾听完整曲。”
“常言道事不过三,既然三次都未能听完,这就意味着,上天都不想老夫得到这片刻安宁。”
贾芹听出他的几分言外之意,笑着猜测:
“冯老的烦恼,非是未听得小子吹奏完整曲,而是您的内心本就烦闷,无法排解。”
这话一出,冯家祖孙二人都诧异地看着贾芹。
半响后,只听冯言奇道:
“贾公子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够看出祖父有烦心事?”
她自然知道,冯钦星和贾芹不过今日初见,贾芹不可能知道冯钦星的过往,这时听贾芹这般说,自然惊讶。
冯钦星却赞叹道:
“贾公子慧眼如炬,心思灵敏,老夫自忖从未显露出烦恼忧愁,贾公子却能够看来,看来老夫今日来此,还真是来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