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好笑,“有钱的病人才能请得起顶级的医生,研究最佳的治疗方案,没钱的人要如何谈平等?”
“我的意思是,疾病降临之时,不会分辨人的善恶与贫富,”
许馥道,“而对医生来说,生命也都是一样宝贵的,没有贵贱之分。只要是病人,我们就会医治,哪怕是第二天要上刑场的死刑犯——只要他躺在我的手术床上,我就要担负起治疗的使命。”
男人不屑地转身离去,“理想主义。”
许馥平淡地在他身后道,“祝你和你的家人健康。”
她站在原地等了等,胡蝶终于从病房里绕了出来,缠住她就往医院食堂走,顺便在旁叽叽喳喳,对她最近的好气色表示十二分的惊奇。
“做什么医美了这是?”
胡蝶来回来去打量她,“最近怎么一点儿黑眼圈都见不着,不失眠啦?”
失眠?
这两个字离许馥也太遥远。
说来还要感谢陈闻也。
越来越纯熟之后,花样也变得更多。
时而戴上助听器和她轻言细语聊上两句,说不上什么时间就笑着一摘埋下头来,不知到底把她“姐姐”
的地位置于何地。
导致许馥现在听到他笑着喊“姐姐”
就有一种腿软的冲动。
每天晚上都精疲力竭地睡去,睡眠质量不知道好上多少倍。而且陈闻也只要和她在一起,手机是万年静音,晚上睡觉时连振动都不开,他自诩除她以外别无紧急要事,有空看看消息就可以。
自从他获得了随时上二楼的权利后,变得更加粘人,每晚不管会不会摘下助听器,都必须要把她抱在怀里睡才可以。
他睡相是真的很好,揽着她就一动不动,但是却很灵醒,偶尔她夜半惊醒时,他总能跟她同一时间醒来,轻拍她的脊背,亲吻她的额头和鼻尖,还会睡眼蒙眬地说点甜蜜的情话,哄得她没一会儿就又困意上涌,简直忘记一醒来就睡不着是什么感受。
当然偶尔也有翻车的时候。
有一次她夜半醒来,不安地扭动了下,额头就被他的额头抵住。
“宝宝,”
他轻柔地吻了她的唇瓣,又带着浓浓睡意,迷迷糊糊地哑声道,“不怕不怕……老公在呢。”
她倒抽一口冷气,一巴掌拍在他胸前,“……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
那双眸顷刻间恢复了清明,他眨巴眨巴眼睛清醒过来,很无辜地道,“我刚刚在做梦。”
许馥不好重复,只能无声地瞪他。可惜黑夜的debuff加持,让她本就不够强的杀伤力变得更加低。
陈闻也眷恋地蹭她的脸颊,“你怎么醒了?你也做梦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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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许馥不愿多说,困倦地阖上眼睛,睡意却依然不见踪影,“没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