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小时候同妈妈睡的姿态,像小兽一样蜷缩在妈妈的臂弯,但显然原也不是妈妈,而他也不再是小松,现在他是大松、高松,是一棵看起来怎么都不再能弯成月牙的□□松。
但要说像平时和朋友哥哥那样死尸一样躺在床上也不对劲,恨不能之间凭空出现楚河汉界,但他和原也是恋人,怎么都得挨在一起。
宋其松正胡乱想着,水声便停歇下来。
他放缓了呼吸,突然就不敢看向浴室。
但原也不懂松子的窘迫,他睡袍胡乱一套,头发还滴着水,脚后跟刚离开浴室就同炮仗一样撞向床铺。
啪一下。
炮仗十分故意地摔在宋其松身上。
水滴糊了宋其松满脸,摔得他刚刚什么思绪全都烟消云散。
他摸摸原也的头发:“怎么不吹?”
原也坏心思晃晃脑袋,小雨从他发尾落下:“懒。”
吹头什么的简直是人间酷刑,顶多吹个三分钟,再多那么几秒原也都觉得自己脑浆要被吹匀。
“不能懒。”
宋其松正色起来,他起身拿过毛巾裹住原也的脑袋。
他一边擦一边说:“不吹头到时候有的你受的,一到冬天就会头痛,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原也不知道,原也更不在乎。
比起此时松子的说教,更吸引他注意的是被毛巾几次遮掩从缝隙里看见的他的喉结。
原也奋力从毛巾大战里露出点眼睛:“有没有感觉你现在像是在捏冰淇淋球。”
那喉结顿了一下,随后才接着继续滚动。
“更像是在捏汤圆。”
汤圆本人很满意这个说法,继续发呆似得盯住宋其松喉结,盯久了,再看向他的脸又像是被美色蛊惑。
汤圆凑进一步,作势要亲,但一下被毛巾捂住脸,声音融化在毛巾里:“腻好飘凉。”
宋其松隔着毛巾捏他脸:“好了,知道了,赶紧擦头发。”
不知道也得知道。
原也对夸他这件事实在上心,张口闭口不蹦出一个夸他的词基本不会罢休。
但现在是非常时期。
酒店、两人、亲吻。
宋其松不敢高估自己毅力,尤其在原也孜孜不倦要找他讨吻的情况下。要知道他今年要满的是十九,不是四十九,正值最威武的时刻。
原也还不罢休,哪怕被毛巾捂住口鼻都要瓮声瓮气:“你真不想吗?”
眼神懵懂天真,像只是在好奇。
宋其松以为他说的只是一个吻,哪想下一秒脑海里就传来:[听他们说手也不错。]
十分果断的,松子切断他的念想:“不想。”
原也颇为失望的垂下眼:“好吧。”
只是这姿态就着未干的发尾和脸上的水滴显得实在可怜。
宋其松有些恻隐,他又将毛巾上提了些捂住原也的眼睛,之后才问。
声音好低:“你是真的想吗?”
他想如果原也实在想他倒也乐意去帮助他,在这事儿上不算谁吃亏不吃亏,只算谁赚,如果原也想要,他觉得他完全能给。
原也很诚实:“也没有,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