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提前在你院子里洗过手了,你这个洁癖症患者不可以嫌弃我!”
饶束用十指裹住他左手。
“二,我知道你的手可能受过伤,所以我不会很用力。”
她走近一步,两人衣服相擦,而她望着他。
“三,我喜欢你。”
张修垂眸看她,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但心里约莫是有的。他只是控制得好。
安静了好一会儿。
饶束放开他的手,笑着补充:“我这个‘喜欢’,一定比你那个‘喜欢’来得真诚。你信吗?”
他挑眉,没答话。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委婉地讽刺他了。
还没等他对此说点什么,饶束就转身去拉自己的行李箱了。
“唉,既然你现在不能收留我了,那我就只能去别的城市找暑期工了。”
她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完,然后拖起那个严重残废的行李箱。
张修弯腰捡起地上的学生证,同时也注意到了她行李箱的情况。
“你…”
“开玩笑的啦,”
她打断他的话,“我本来就是要去深圳的,所以才带了一大堆东西,你看我箱子都被整残了。”
他直起身,看着她,没说什么。
“真的,”
饶束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是奔着你这儿来的,我背个包就够了。”
“去深圳,工作?”
他挑了概率最大的一个可能。
“应该会兼个职什么的吧,但主要是因为我姐在那儿。”
张修没再说什么,饶束也没打算多聊。
她拖着行李箱转身走,走了几步才说:“我走啦。”
他还是没说什么,站在门口,直到看见她走出院子。
长指在门框上敲了几下,张修在想,她到底在想什么?自己又在想什么?
想了几分钟,没想明白。
他认为没有思考的必要了。
总之他确定自己现在的感觉不太单纯。这种心理反应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有点不爽,有点出乎意料,还他妈有点想直接抹掉饶束这个人在他生活里存在过的痕迹。
可她本就了无痕迹,一点东西都没留下,也没带走。又有什么好抹的?
对,也许就是因为她这了无痕迹的处理方式,让他不爽。
操,走得这么轻松的吗?
不是说有什么真诚的喜欢了吗?
不是讽刺他随意吗?不是讽刺他不真诚吗?貌似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是很照顾他的感受吗?他的洁癖和双手受伤她都记得那么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