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她看着他拆风铃,拆完又开始试图组装回去。
还有一次,两人躺在花园假山后面的草皮上,仰面看着湛蓝而无太阳的天空。
饶束手里拿着一只千纸鹤,举在头顶,遮住了一部分的蓝天。
“三岁,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的手工课都特别差劲,不是零分就是不及格。像千纸鹤这种东西,别人教我十遍我才会折。”
十指交叉,张修把双手枕在脑后,浅笑着问:“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呀,不会就是不会。”
“事实上,能找到‘不会’的原因,距离‘会’就成功一半了。”
“这样啊……”
饶束把千纸鹤放在自己的左眼上,想了很久,“但我好像想不起来自己的手工为什么会这么差劲哎。”
张修嗤笑一声,“笨蛋。”
还有一些下午,饶束会用橡皮泥捏出张修的卡通形象。
“哈哈哈三岁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她掐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橡皮泥小人,递到他面前。
张修:“……”
“哈哈哈我觉得还应该给它加上红领巾什么的,特别有小学生的气质。”
“……”
晚上是最难熬的时间段。
他的双手没戴仪器,又不想阅读,就总想着打游戏。
但是医生明确叮嘱过:检测期间不适宜进行激烈的手指活动。
毫无疑问,电子竞技游戏就属于激烈的手指活动之一。
于是,饶束只能用各种方法转移某大爷的注意力。
“三岁,你听一下哦,”
她一本正经地给他说脑筋急转弯,“黑母鸡厉害呢,还是白母鸡厉害?”
“黑。”
张大爷喝着果醋,漫不经心道:“黑母鸡可以生白蛋,但白母鸡不能生黑蛋。”
“是的呢!”
饶束抹汗,搜肠刮肚,又找了一个:“你知不知道,什么童话故事,同时是男孩的童话和男人的梦想?”
这一次,张修在几秒之后才轻“嗯”
了一声。
“《睡美人》。”
他说。
但他随后又补充:“出这道题的人一定没经历过梦幻破灭的阶段。”
“啊?”
饶束眨眼,“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