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这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画水仰着她的小脑瓜,埋怨他:“你不要总是问我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我是在问你吗?”
沈放浅笑着说,眸光沉了沉,漆黑的桃花眼微挑,笑意一丝一丝地抽开,他声音很轻很轻地说,“我是在问我自己。”
你到底有哪里好的。
我竟然喜欢上了你。
画水双眼茫然地看着他,澄澈天光自上而下的落入她的眼底,琥珀色的瞳孔清澈而又明亮,倒映出他的身影。
沈放又叹了口气。
画水疑惑极了,她斟酌着语气,试探性地问:“你问你自己……问出什么结果了吗?”
沈放摇了摇头。
他撇过头,看向不远处的运河,乌篷船在河面漂泊,河水清澈,在阳光下泛起层层波纹。
有人来,有人走。
世上很多事,都没有太多的因果缘由。
沈放,有的时候,你要认命。
好,他认命。
如此一想,他的唇角渐渐上扬,勾起一个浮荡愉悦的弧度来,眼眸里似盛了四月桃花一般,灼灼发光。
他转过身,俯身,低头看她:“我再问你一次,坐船去?”
画水无奈地歪了下头:“你很想坐吗?”
两个人距离很近,四目相对,说话时温热呼吸洋洋洒洒地扑在彼此的脸上。
画水的语气很单纯,就是简单的问他,坐船。
但是落在沈放的耳朵里,自动转换成了另外一句话,
——“你很想做吗?”
妈的。
沈放的下腹没来由的一热。
陆程安说的果然没错,话虽糙了点,但说在点上了。
他确实,挺想的。
见他不说话,画水往后靠了靠,离他稍远些,问他:“沈放哥哥?”
仍旧不说话。
画水眨了眨眼,以为是周围环境太嘈杂,他没听清,于是提高了声音,叫他:“沈放!”
沈放回过神,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不变,一手搭在她椅子的椅背上,一手搭在她边上的桌子上,从侧面看去,像是在低头和她亲吻。
姿势亲昵而又暧昧。
沈放啧了声,“胆子肥了,不叫哥哥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脸上有着笑意,那笑和往常的散漫笑意不同,以往他虽笑着,但笑意总给人一种很淡的情绪在,此刻却连眼底都沾满了不少笑意,是真心实意的笑。
桃花眼灼灼,画水沉醉其中。
她嘟囔着:“那你没应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