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一边翻着,一边浅笑着想起当时选歌的种种。
第五张专辑选歌的时候,简直是五年来团队最大的分歧。
陆闻想要以抒情为主打,但是詹一幕坚决认为抒情主打没有热曲来得吸引目光,陈时初一如既往地两头劝,最后还是秦遇提出要不走乐队摇滚风格吧,既火热也不用跳舞了。
刚做完手术瓶盖都拧不开的詹一幕一听跳舞顿时哑火了,坚持抒情的陆闻也点头同意,于是四个人马不停蹄地开始学习乐器,到最后也没能用上。
歌词本很薄,翻了几页就到结尾了,秦遇顿了一顿,还是打开了最后一页。
他们会在歌词单的最后一页写感谢信,没想到这场录像的手册里面竟然也有。感谢信印刷着陆闻的手写字体,字写得很好看,端正的如他本人一样,优雅流畅,疏密得体,一看就是大家出身。
内容与其说是感谢,不如说是对解散团队的致歉,以及对同伴们美好的祝愿。
百十来字的内容,被秦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每看一遍心就密密麻麻地疼起来。他不是不知道发行最后的cd这件事,他不是不清楚陆闻当时让他一定要做手术的原因,他只是跟当时那个拧不过来的自己过不去。
他才是那个自怨自艾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屁孩。
总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才是活该。
秦遇狠狠抓着那特辑录像的盒子,指节泛白。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才敢回来,才算是对得起那句“我会回来”
。
那该死的、恣意盎然的每个舞台,让他在无数个失眠的日日夜夜里发了疯的想念。
为什么心虚
有门打开的又掩上的声音。
陆闻什么都没说,秦遇手下的动作便空了,丁零咣当,看起来翻找地很忙碌。
余光看到陆闻倚着屋门,静静地看着他。
秦遇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他不自在地别过头,假装毫不在意。
“这首就是当初你打算给我听的自作曲吗?”
陆闻突然开口,“写得很不错。”
难得的夸赞,就是时机晚了很多年。
“哥。”
秦遇哭笑不得,“你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不会夸赞人。”
陆闻确实不会夸奖别人,以前得到最大的好脸就是他的点头,再多就是说句“不错”
。得到一句不错的秦遇能高兴上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