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初迷信得很,拿艾草煮的水这儿也喷喷,那儿也洒几滴。
于临就是这时候进来的,他以为只有陈时初自己在,一进门就喊,“秦遇脑子有什么毛病吗?他进医院又不是我搞的,我找ken合作他来捣什么乱?”
结果一进门就被挨了一脚踢。
陈时初努了努嘴,可惜暗示做给傻子看。
“我这不是受托好不容易联系到国际巨星ken想要谈一谈单曲的播放权,可惜ken已经回去了,喊秦遇来帮他敲合同细节。好家伙我进门一看是他就知道没戏了,就准备走人,他还不让我走问我为什么不试图说服他,我没眼色的时候被他抽,有眼色了还要被他用言语羞辱早已从良的我。”
于临两手一摊,“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tenn饶有兴趣地探头,“他怎么羞辱你的?”
“他把我之前做过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于临嘴巴比脑子先跑,“你为什么对我眨眼?”
“他……还好吗?”
沙发上的人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于临这才发现陆闻坐在那里。
陈时初撒艾草水的动作突然一顿,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古怪。
于临摸不着陆闻什么意思,点头认了,“三天前就醒了,我看话说得挺利索,就是有点……”
“他回洛杉矶的话也给我订一张票。”
“你知道你这时候出境是什么意思吗?”
陈时初夺下手机迅速挂掉,他严肃地说,“你爸刚被举报,你这时候出去就是潜逃。”
“我不想放手了。”
陆闻抬眼看他。
陈时初手中的喷雾瓶快被攥出水滴,“再等一等。”
他的语气几近哀求,“别疯了,等一切尘埃落定想怎么走怎么走。”
屋内一片寂静,谁也无法判定这粒沾上就爆的尘埃什么时候才会落下。
外头不知道在说什么,连这个房间都依稀能听见,正打巧儿碰上有人来敲门,顺着他来的方向望去,被一群练习生七嘴八舌地围起来的中心,秦遇略带苍白的面孔顺着看了过来。
陆闻的脑子轰的一下,那个两个月前还微笑着对他说没事了的人,此刻正坐在会客室的沙发,衣着修身西装,柔软的碎发扫在显得略微瘦削的脸庞,曾经顾盼神飞总是带着笑的那双眼睛,此时正向他投来冷漠陌生的视线。
余光看到陆闻倏然按下去的神色,于临的声调过山车倒入深海,蚊子哼哼也没挡住最后一句话:“这么冷漠,还不如失忆了呢。”
那这样呢
将那群排队要签名的小练习生们哄走后,秦遇又被这几个老朋友围了起来。
除了来告状的于临,其余几人还没来得及探望过出院的秦遇,此时将他请进办公室的动作无比小心谨慎,仿佛在搬动拍卖会一锤子七位数的珍稀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