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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栽跟头？”

胡姗看过来，“什么跟头？”

  课程进行中，有人从教室后门进来，径自走进连排的座椅，来到他们正后方。

  6灿笑着，手指轻轻扣住廖茗觉的座位靠背：“嗨。”

  廖茗觉猝不及防回过头：“……6学长！”

  “传媒部的终面，你已经参加了吧？”

6灿说，“假如有什么内部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放心，你成绩不是很好吗？像你这样的，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让过的。”

  三名低年级生对视一眼，表情都意味深长。

  胡姗作为代表人言：“可惜就是不太正常。”

  恰好下课铃响，6灿邀廖茗觉到教室外面去，说要给她看看传媒部去年总结大会的录像，留下胡姗和王良戊坐在位置上。

  看到前排座位的肖屿崇明显留意到这边，火箭队的小次郎终于补充完刚才的话：“就是栽这种跟头啊。”

  6灿和廖茗觉渐行渐远，走到教学楼间无人问津的空地。廖茗觉专心致志看着他手机里的视频，6灿则一心一意注视她。似乎想问什么，廖茗觉回过头，6灿忽然问：“你化妆了？”

  “嗯！”

廖茗觉一怔，随即微笑，伸手去蹭涂过BB霜的脸，“看起来很奇怪吗？”

  他下意识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再擦：“不，挺好看的。”

  这个姿势在正当异性交往中并不那么常见，暗流涌动，廖茗觉没什么反应，反倒6灿蓦地窒息。他出近似干呕的声音。

  脖子被衣领勒住，6灿被人从后面拽住，整个人向后仰。

  他看到一张俯视着他的脸。邓谆没有任何表情，整张脸像刚脱模的雕塑，考究得接近艺术，肃穆到凶神恶煞。片刻间，6灿无缘无故闪回到自己读过的一本漫画，内容大致是学校石膏像复活，提着刀杀人不眨眼。

  伊藤润二的恐怖故事在主人公遇害之际戛然而止，而现实则中止在一个声音响起时。

  “邓谆！”

廖茗觉脸上绽放出笑容，“你来学校了！”

  一切都停顿了一下。

  6灿感觉自己被扶着背站稳，他看到男生的微笑。邓谆笑着说：“嗯，来办手续。你们刚才在干嘛呢？”

  用“甜蜜”

来形容男性的笑容或许有些奇怪，但他确实就像类似的事物，比如涂满糖浆的藤网，又比如刷上蜂蜜的针砭。邓谆朝6灿笑了笑，脸上除了友好和关切以外找不到其他情绪，简直令人以为刚刚那种状态是错觉。

  “不好意思。我本来想拍拍肩来着，一不小心，”

嘘寒问暖也好，内疚自责也罢，邓谆的反应丝毫找不出破绽，全部都是那样的自然，“你没事吧？”

  应该是错觉。

  6灿想着，也笑起来：“嗯，没事。你是……”

  几分钟前，被留在座位上的胡姗坐如针毡，本来是想抽空背记单词，结果根本专心不了，终于还是愤而起身，从后门追出去。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从前门走出来。肖屿崇环顾一周，终于在楼下空地看到他们，转头就走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