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握紧手里的刀,朝他咧嘴笑了一下:“哟,恢复得不错。”
“你还是闭上嘴的好。”
飞坦淡淡瞥了我一眼,眉毛轻轻挑了一下:“紧张什么?嗤,怕我趁机做了你?”
“……条件反射而已,而且想杀我你也要有那个本事。”
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肚子上的洞汩汩流出血来,背对着飞坦蹲下(和谐你妹)身:“来吧,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的好。”
飞坦从善如流地趴到我背上,我也沉默着只顾走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你……”
“唔?”
“你刚刚开精孔了。”
从二楼尽头的窗子跳下去,趔趄了一下却是安全落地,外面的天空一片墨色,平时良好的夜视力此时却好像罢工了一样,眼前的景象忽近忽远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地让人眼晕——到极限了……啊不行不行,在这里倒下了可不行,会被吃掉的啊……我稳住脚步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什么……什么开精孔?”
唔……前面就是蜘蛛的地盘了吧,只要进去就可以了……
“就是念力……刚刚看到……而且……是不是感觉……”
飞坦的声音明明听上去就在耳边,但是只有几个关键词却偏偏听不到。
“念力……什么念力,空知哥可是不允许有能力出现哦!哈、哈哈,你太挫了,说……说话都讲不清楚了……”
左手仍然是紧紧箍在飞坦的腰上,右手拿着的刀却早就被我插(和谐)在泥土里当拐杖用了,脚下却一点儿不敢停顿,我估测不出自己现在的度,只是那片外形糟糕的房子离我越来越近。
“……放我下来。”
飞坦后来又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总之是记得想要伸手推门却一下倒进蜘蛛窝的大门,迎面一片惨白模糊的烛火扑进视野里,还有满头浅金色的——是切里夫。来不及去管被摔疼的额头,我放心地失去意识——切里夫在的话,应该没问题吧,嗯,总之不会让我被飞坦或者谁拿去解剖掉……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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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团视角小番外)
正商量着怎么救援——或者放弃——的一众蜘蛛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芬克斯满身是血地滚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叫嚣着要回去救人,却被库洛洛阻止——这种时候不能冲动,旅团的利益是最为优先的,救人的话还是要商量对策。
而且他也不太相信那个人能这么轻易地死掉。
“必要的时候只能放弃,我会很感谢她救了你回来。”
库洛洛说这句话的时候,正给芬克斯缝伤口的玛琪很自觉地用剩余的念线绑住已经没什么力气动弹的男人的手脚,——团长的命令是最优先的,虽然那个人死掉确实有点儿不爽,不过直觉告诉她,追随库洛洛的脚步是没错的。
蜘蛛窝里,除了芬克斯大吼大叫之外,没有人出声,就连平时怎么都安静不下来的窝金也难得地不再出声。静默和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缠绕着众人压抑的呼吸声,让整个蜘蛛窝陷入诡异的气氛里。
切里夫面无表情地看了库洛洛一眼:“我没有宣誓过绝对忠诚,到时候你也不要拦着我。”
库洛洛一双墨色的眸子盯着他看良久:“当然,如果你不想报仇的话。”
“哼,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切里夫冷哼一声往外面走过去,手指刚触到大门,一具身体便迎面倒过来,他反射性要出手,同时惊讶——高手!竟然在场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但是当看清了眼前的人时候,切里夫迅收了攻击的姿势,伸手接住来人的身体。
啧,从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女人,真是,太逞强了。
是的,从很早之前他就现了,之前一直被他当兄弟的人是个女的。但是她不愿意说他自然也就不问。跟这个人一起滚进来的是那个小矮子,两个人身上都染了血,怀里这个更是,头已经被粘稠的液体糊成一坨,从耀眼的银色变成了斑驳的暗红,透露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切里夫伸手想扶她起来,不经意搂住银时的腰手上立刻染红了一片,他这才现她的肚子上被开了个碗口大的血窟窿,鲜血不要钱似的往外涌。白色的和服下摆被染得一片血污。切里夫想都没想打横抱起扑在怀里的人往楼上走去——喂,不会死掉吧,一定不会的,这货跟蟑螂有的一拼,不论是生命力还是惹人讨厌的个性。
“玛琪,你去帮切里夫一把。”
库洛洛从银时扑街式滚回来就一直在注意这边的情况,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她身上一层淡淡但是很明显的银白色光芒吸引过去,甚至有意无意无视了刚看到她回来时候那种莫名的轻松感觉——因为不用费神去救人了吧,飞坦是很重要的团员。
紫少女显然也察觉到银时的变化,——缠,很单薄但是无比平稳的缠,他学会念力了?于是这个时候用念线缝伤口也是行得通的吧?玛琪跟在切里夫身后走上去,库洛洛了一会儿呆,转向自家团员:“飞坦,怎么样?”
穿黑袍的小矮子脚步不稳地站起来,淡淡扫了他一眼:“死不了。”
他停顿下,往自己房间走去:“哼,那个白痴可就说不准了,死掉的话尸体交给我好了。”
库洛洛起身上楼,对着众蜘蛛道:“ok,解散吧。”
唔,只是好奇一个对念力完全免疫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就开了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