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景微惊,“甘露丸还是被盗了吗?”
武帝没说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苏墨景揣测道:“恐怕已经被睿王服下了。”
“怎么说?”
“昨夜三弟种种莫名举动,看似不能解释,但若联系到甘露丸被盗一事,便再明白不过。他中了听君一掌,他中了毒,需要甘露丸解毒。但甘露丸的存在只有皇室中人才知道,一旦甘露丸被盗,他便会首当其冲成为父皇怀疑的对象,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若不得不动,便只能找他人替罪。而他,便找了儿臣。他昨日种种意外举动,其实是故意落入儿臣眼中,目的不过是为了将儿臣引去冷宫、引去流华宫,最后又让听君出现将儿臣打伤,让宫中禁军看到夺甘露丸的人是儿臣,最后,儿臣受千夫所指,而他便浑水摸鱼夺走了甘露丸。”
苏墨景说到此处,眼中露出冷嘲,又隐隐带着失望、痛心,“真是好一个一箭双雕,好一个心狠手辣。”
对此,武帝不置可否,脸上看不出情绪。半晌,他才道:“你所言似乎有理,但是,甘露丸如今还在朕手中,这又要如何解释?”
苏墨景闻言,顿时目露诧异,“什么?甘露丸还在!”
“看起来,甘露丸没有丢你很失望?”
“不,”
苏墨景惶恐地说,“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若甘露丸还在,这一切就万万说不通了。以三弟的本事,昨夜那样混乱的场面,他要趁机夺走甘露丸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为何他却不动手?”
“是啊,若果真如你所说是苏墨弦,他为什么不动手?”
武帝嗓音听不出情绪,“还有,听君告诉朕,他到的时候,禁军所围,除了你他没有看到别人。”
武帝这话,显然是在质疑他前面全部所言,苏墨景一时大大惊诧,微乱方寸,连忙恳切道:“父皇明鉴,儿臣的确是跟着三弟一路去的流华宫!”
苏墨景说到此处,目光动了动,问:“听君没有看到,叶非也没有看到吗?”
“叶非看到了,不止叶非,还有无数禁军,他们的确看到你所说的女刺客和黑衣人,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如你一般信誓旦旦指认那是苏墨弦。”
武帝目光沉黑,“你方才所说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己的揣测,而你揣测的所有都是以甘露丸被盗为出发点,可是,甘露丸如今还好好的在朕这里,这就好比你给了朕高楼万丈雄伟壮丽,却偏偏没有根基。”
苏墨景双目瞬间颓败下去。
武帝这时缓声道:“你也累了,先歇着吧,这事朕还要再想一想。”
“父皇!”
武帝此时的态度让苏墨景心中大大不安,他连忙叫了一声,武帝抬眼望去。
苏墨景道:“父皇,若是听君根本就是私下与苏墨弦勾结呢?”
武帝没动声色。
“若是听君与苏墨弦勾结,那么苏墨弦根本就无需甘露丸,他自能从听君那里拿到解药,这一切便能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