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芙扬着下巴,上下扫量男人,只觉得浑身瘆得慌,还在嘴硬:“生的这般娘们唧唧,跟小倌似的。”
谢识琅眸底神绪更冷。
谢希暮连忙拉住谢乐芙,“妹妹别说了,快向小叔叔道歉,你年纪小不懂事,他不会怪你的。”
“撒手!”
谢乐芙最讨厌城里人一身脂粉味,瞧谢希暮死死拽住了她的衣袖,挥掌拍了过去。
哪知谢希暮正好低下脸,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女子就好像一阵弱风,被强力刮倒在地,掌上旧伤撑在地上被迫擦出了血印。
郝长安惊道:“谢姑娘。”
谢乐芙气懵了,乡音都出来了:“他奶奶的,你们城里人这么不经打,我家那大黄狗被拍两下都没事,野种贱养活,我瞧你就是被养得太好了。”
谢希暮疼得蹿上眼泪花,紧紧咬住唇,“我…没事。”
刚落音,她便觉身下腾空。
“听闻你那养父母是将你捧在手心里养着,连半点规矩都没教过?脏话连篇,欺辱长姐。”
谢识琅将人打横抱起,看向阿梁,“把谢乐芙带到祠堂,不跪够三个时辰不许起来。”
阿梁一把将谢乐芙拉住,“二姑娘走吧。”
谢乐芙大喊:“谢识琅,你居然罚我跪祠堂?我在乡下都没跪过,你还是不是我亲叔叔了?你就是被这个狐媚子迷了心智,什么腌臜玩意儿,就知道勾引男人。”
这副泼妇骂街的气势,俨然是在乡下和村妇们练成的。
谢识琅抱着人,脚步一顿。
谢乐芙这话可大胆得很,谢希暮好歹被谢识琅养了十多年,至少在谢乐芙之事生前,二人规规矩矩一直以叔侄身份相处。
纵然后来谢识琅中药,险些与谢希暮那般了。
可在男人心中,这是绝不可被提及的禁忌。
当日知情的只有董嬷嬷,若非谢希暮以命相挟,董嬷嬷早就下地狱了……
男人浑身冷,周身晕开一片戾气。
谢希暮心头都跳了下,“小叔叔,妹妹刚回来,她还不懂规矩。”
谢识琅回眼,一字一顿:“六个时辰,少一刻钟,乱棍打死。”
“乱、乱棍打死……”
谢乐芙听到最后四个字,脚底一软,直接跌坐在地,险些尿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