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哼了声:“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温声:“想请哥哥替我给舅父递个话。”
萧焕喝了口茶,“说。”
“帮我寻一个名声品行不错的年轻人来。”
萧焕嚼着茶叶,含糊不清:“你要干什么?”
“当我的夫婿。”
谢希暮一字一顿。
萧焕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叶全喷了出来:“什么?!”
*
谢端远年纪大了,因着昨日与谢希暮的谈话,又接近一夜未睡。
早上便喊来了小钊问话。
“你们姑娘昨日是如何知道家主要去打马球的?”
小钊老实道:“是朝暮院的晓真姐姐同我说的,平日里我们偶尔也聊聊天,二姑娘听到后,便想着要去打马球了。”
谢端远闻之,深深叹了口气:“希暮幼时还是个不错的孩子,怎么会越走越歪。”
小钊不明白老族长的意思,明明大姑娘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也很聪明,“可是京城里很多人都夸,大姑娘被丞相养得很好。”
听到这话,谢端远面上神情微滞,还是命小钊退下。
如今谢端远年纪大了,先前在朝为官数十年,官职也比不得谢将军和谢大郎,只是个小散官,不过好在官家还是爱重谢家,前两个月送谢乐芙回来,他也就正式向官家卸了官。
现下他的日子无非就是闲散游玩,每日出门喝喝茶、下下棋,今日听说京城第一棋手梁家子也在棋楼,谢端远爱棋,便也跟过去凑热闹。
往日里来,棋楼的客人稀稀拉拉,今日却高朋满座。
尤其是二楼的一桌,围满了看客,小声地议论着执棋人的招数,只是猜测一步便错一步。
下棋的年轻人相貌出色,下的棋更是令人琢磨不透。
谢端远看了好一会儿,竟没有一步猜对,还没反应过来时,年轻人便已起身,“承让。”
刹那间鼓掌声汹涌起来,纷纷叫好。
“不愧是梁老棋师的孙儿,这下棋的功夫,只怕是我再修八十年也赶不上。”
对手摇头失笑。
年轻人唤梁鹤随,祖父因一手绝妙的棋艺,与先帝结为挚友,梁鹤随的棋艺自然也是传自祖父,精妙绝伦。
“老先生谬赞,鹤随方才是略胜半筹,若是老先生真要同鹤随较量,只怕鹤随也只有输的份。”
在座的年纪都不小了,一瞧这梁鹤随不仅棋下得好,人还如此谦逊,对此人越敬佩。
谢端远暗叹这梁家子棋艺高,人品也不凡,身边的下人提醒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也不好久留,只能转身离去。
只是下楼时却不慎踩空了一阶,整个人就要栽下去。
谢端远的年纪可不小了,经不起这么一摔,正以为要完蛋了,没想到身后一双手牢牢拽住了他。
“谢老大人,当心。”
竟然是梁鹤随拉住了他。
谢端远一惊,“梁公子如何识得我?”
梁鹤随笑道:“谢老大人或许不记得了,去年梁某也入了朝廷,只是今年才得封潭州知州一职,先前与大人上朝时远远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