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初升,新房里红烛摇曳,不远处,还有一盏孤灯陪伴。
江若汐混在宴席中,这份热闹不属于昌乐,也不属于她。
她早早离席,连钟行简都没知会,
对于这样可有可无的婚姻,她感同身受。
徐徐滚动的车轮很快停下,菊香嗓音打颤,“夫人,不好了。思齐小公子被锁进大牢了。”
“什么原因?”
江思齐是江若汐的幼弟,随了父亲的性子淡薄无争,她想不出是什么缘由触了衙门的人。
菊香急得直跺脚,左右顾不暇,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先挑更要紧的,“您快去救二姑娘吧。汉亭侯府的公子不知怎的,非要纳二小姐为妾,已经被塞进轿子抬去侯府了。”
汉亭侯府公子是刘玉的亲弟。
江若汐当即下车,骑马如离弦箭般朝钟府飞奔而去。
路上,菊香才细细道出原委,“小公子和他们扭打起来,夫人当即报了官。衙差把侯府公子和小公子拿走了,结果小公子被锁进大牢,听说挨了好多板子。夫人急坏了,命人来寻您。”
直捣刘府
此事要追溯到大长公主寿宴,秦昂被当众拒绝回府后,以他的性格,定然要将那些个人统统处理掉,幸而中书令压住,斥令他不可轻举妄动。
秦昂没说什么,晃晃折扇着出门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太多人冒犯了他,他不能什么鼠虫蛇蚁都要踩一脚。
在几个要处理掉的人里,秦昂脑海中晃荡最多的,
是江若汐。
父亲去大长公主府回来后,并未说不可以。那日竟当面拒绝他,父亲的面子一点不给。
而那日坐在大长公主身旁的,唯有江若汐。
父亲说秦昂太血腥、没脑子,处理人从不会用手段,
他这次让父亲刮目相看。
坐在花魁怀里,秦昂叼着递过来的酒盏,看向一个酒友,
“上次刘衙内说看中哪家小娘子?”
那酒友已经被身边的美人馋得浑身难受,听到这话不知怎的,忽得对身边人失了兴致,“好像看中江府的二娘子吧,就是前任工部尚书的二娘子,虽然死了父亲,可那小娘子真是妙啊,听说她还有个姐姐,嫁到了钟府,比她还曼妙。”
“那怎么还没动手呢?”
秦昂丢过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择日不如撞日,昌乐公主成婚那日,不若给京城再添一个喜事。”
秦昂这话被人巧妙地传到刘衙内耳中,刘衙内以前有贼心没贼胆,只管心里痒痒,如今有了中书令门庭的撑腰,
贼心贼胆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