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完,简书就吃痛地低哼了一声。
黎蘅忙弯下腰来伸手去抚他的腹部,问道:“是不是它又闹你了?”
“嗯,打把势嘛,正常的……”
黎蘅闻言,忙给简书按着腹侧,眼中满是心疼。当年孕囊未及成熟就做了流卝产手术,简书的孕囊壁因此一直留有旧伤,胎儿寻常的踢打都够他疼一趟。同样的事情虽已经历过一次,再面对时黎蘅却还是心痛得无以复加。
好在胎儿暂时只有五个月,翻身抻腿都只一小阵子,过了也就好了。等腹内动静消失,简书便伸手胡乱扒拉了一把黎蘅的头发,笑道:
“怎么看着你比我还疼?”
“那当然,我俩通感的好吗?”
简书失笑,在黎蘅头顶轻拍了一下:
“什么乱七八糟,你真没救了!”
“咱们今天不去拿你的车了好不好?你快回家躺好吧……”
黎蘅不管,只锲而不舍地规劝。
简书折腾了一中午,现在倒也确实精力不济,还有些困了,于是也不再反对,点点头闭上眼睛。黎蘅把座椅后背调低,给人腰处垫上靠枕,又从后座拿来常备的毯子帮他盖好,才绕到驾驶座,平稳地把车开出去。
简书打了个盹,醒来时听到车载音箱正放一首老歌,当年上大学时就听黎蘅在寝室里放过,想不到这么多年,他还在听这首歌。
“醒了?”
察觉到身侧的人动了动,黎蘅立刻问道。
“嗯,你有没有一点创意,又是这首歌?”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先唱的这首歌,好意思说吗?”
简书不解。
“忘了?大一的时候军训文艺晚会,你不是唱了这个?”
简书认真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
是了,当时来自小地方,会唱的英文歌统共就这一首,是去他们那里支教的一个年轻老师教的,其中还有许多歌词,当年根本不懂意思,只觉得曲调很顺口,就学下来了,文艺晚会的时候,自己不会弹吉他,还是跟着劣质喇叭里带噪音的伴奏唱的。
在那以后经历了许多不可思议的跌宕起伏,这一点小故事,也就就慢慢淡忘了。
“当时我就想,要是能弹吉他练会这歌的伴奏,就再约你唱一次。”
黎蘅笑道。
“可以啊,你能弹我就能唱。”
简书也笑,语气十分轻松。
“哎呦现在算了,你要留着气照顾它呢~”
黎蘅用眼神示意那一抹柔和的弧线,玩笑道。
沉默了一下,音箱里正好放到副歌部分,简书就轻声跟着唱起来,声音温暖,不由分说地钻到黎蘅心里。
忍不住侧头去看简书,下午两点的太阳光勾勒出他一如往常清隽的轮廓,他眼神里散发出光彩,一如多年前那个初入大学的少年,却又比那时多了许多岁月磨砺下洗练出的温暖与包容。
他的男孩,一如既往让他移不开眼睛。
黎蘅当然不会告诉简书,在暗恋他的那许多岁月里,每年情人节,他都是听着这一首歌独自度过,然后在最后一句歌词结束时,祝他的男孩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次又一次,到最后,甚至每个小节有哪几个和弦,每个单词怎么发音咬字,他都已经能倒背如流。
可他不需要知道这些,他所爱的的简书,永远应该有轻松自在的爱情。
i&039;theonewhowhatstobewithyou
deepsideihopeyoufeelitto
(4)
到家已经快两点了,简书犯着困,晕晕乎乎被黎蘅带进卧室。冬阳和缓,房间只拉了一层纱帘,任由光亮带着暖意投射卝进卧室。黎蘅搂着简书,看着怀中的人安然入梦。
等简书睡醒,他们会一起准备晚饭,他负责切菜洗菜,简书则负责把它们做成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他们会有烛光晚餐,果汁代替葡萄酒,紧握的手代替优雅的长桌。饭后,他们会联机打一盘游戏,就像大学时代一样。他们会相拥而眠,等下次日升时,用清晨六点的早安吻开始新的一天。
过两天,他们会把果冻接回来,继续三口之家的生活,再过几个月,他们将迎接新生命。
他们会继续在冰箱上贴好龙飞凤舞的便签条,里面满满都是对彼此,对这个小家庭的深深的爱。
许多许多年以后,他们会一起迎接死亡,离开这世界以前的最后一眼,都将留给彼此,下一世,他们会再努力重新遇见。
他们的valente&039;sday,其实不拘泥于哪一天,他们是有情人,而更重要的,他们是一家人。
iloveyou太俗气,就说tobewithyou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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