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还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萧辰意:“……”
说完,男人便转身往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好几步出去,才背身对着她道:“还不走?那些人没见到我们的尸首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时间在此处耽搁了。”
萧辰意虽觉着好像有些怪怪的,但为了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她还是紧紧的跟了上去。
只是偶尔常常有些跟不上。
前面的人也不会怎么等她,冰冷无情的紧。
萧辰意跟在人身后,脑子终于越来越清醒,迎着惨白的月光,她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赵侍新在前方开路,似乎一直都是用的一只手,他的右手,根本就没怎么动过,好像一直就没抬起来过,萧辰意又瞧他右手的衣袖上,好像有点点刺目的鲜红,她立时便上前一步问道:“赵侍新你,你的右手怎么了?受伤了……?”
赵侍新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她,视线落在她脸上,依然垂着手淡道:“嗯,被划伤了。”
萧辰意想着应是在她醒来之前在某处划伤的,也可能是在跳崖的时候?
虽不知两人到底是怎么从那么高的崖上活下来的,但此时只他们两人还能相互看着作伴,方才赵侍新也等着她醒来才开始行路的,倒没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萧辰意突然就觉得两人现下这情况好像怎么看怎么诡异,怎么看,怎么有些奇怪,赵侍新将她拉进这样的危险境地之中,果真到了关键时刻却又宽慰她不要害怕,萧辰意恍惚还能记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耳边似乎听见了的声音,她直到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幻听了……
而方才她昏迷不醒着,对周遭情况什么也不知,而赵侍新既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到了这节骨眼上,他若是同之前将她拉进危险中一样有对她不利的打算,本可直接一走了之的,但他却又没有,所以萧辰意觉着自己常常实在是摸不透赵侍新这偶尔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现在……她只知,若是赵侍新突然有了什么事,她一个人恐怕不太好应付接下来的情况。
萧辰意便道:“我看看伤口。”
赵侍新半晌道:“不用。”
萧辰意却已上前主动撩起了他垂下的袍袖,便见手臂处已被自行的处理过,缠上了层层的布条,只是打结处似乎很有些为难,萧辰意便凑近双手解开了那处结,重新又打了一个。
赵侍新便只是这么一言不发的站着,看着女人头顶,神色不明。
萧辰意很快松开了手,道:“行了。”
赵侍新便也直接转身,又往前行。
一夜在林间穿行,两人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到了第二日,也依然赶路,期间只找了点野果来充饥果腹,只是所幸这一路还没有人追上来找到他们。
时间一晃,又过了个白日,到了夜间,漆黑的夜空吞噬了大半的森然景致。
整个密林里,不知是什么鸟的叫声偶尔低鸣个几声,让人觉着有些阴森森的。
一直不停的走了这许久,萧辰意觉着自己已经快走不动了,看着前方距离越拉越远的人影,她竭力快步往前,想开口叫人停下来休息会儿,没料脚下刚准备加快脚步时,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萧辰意单膝跪地,身子矮了下去,头顶却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紧跟着前方便是一声闷响,萧辰意眼见着前方对着她的树干上,深深的刺入了一柄还泛着寒光的匕首。
听见身后声音,前方男人回过了头来,就见女人正弓腰撑着地面,赵侍新的眉心微蹙。
萧辰意回过神来,立时惊骇,又听耳边响过声音,原来从后又飞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前方男人的身影而去,赵侍新似乎也看见了,但萧辰意却见他竟不闪也不躲,反而是还转过了身来,堂而皇之的与那把飞来的匕首正面相对,萧辰意瞳孔猛地紧缩,在匕首即将刺入男人胸膛的一瞬,她控制不住大声的叫道:“赵侍新——!”
男人似乎看了她一眼,又似乎并没看她,而是目光直直的对上了那匕首,萧辰意睁大的眼已经条件反射的想闭上,胸腔内的心也激烈的跳动,不知是惊的,惧的,还是怎样的。
不过就那一瞬。
千钧一发之际,萧辰意低头狠狠的闭上了眼,却没听见刀入骨肉的声音,她忐忑的睁开眼,却见前头,赵侍新的面前,此时竟正突然的站了个全身黑衣,几乎已与夜色融为了一体的黑影,黑影连手上都戴着黑色的手套,而此时那手就这么直直的握着已快至赵侍新胸膛的匕首刃面,直接了当的截住了杀人的凶器。
那手套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做成的,在这样的冲击下竟也毫发无伤。
萧辰意完全的怔愣住,很快她只见那黑衣人转过了头来,能见一个侧面,却也是戴着张几乎全黑的鬼面具,只一双眼,黑洞洞的似乎是在注视着她身后的方向。
那黑影突然一闪,紧跟着便是一道闷哼声,萧辰意顺着声音往后看去,就见黑影身前有个蒙面的黑衣人捂着脖子的倒了下去,而那戴着黑鬼面具的人却还保持着以方才那把匕首利落割人脖子的姿势。
林间风卷落叶,四周又缓缓现出了四道同样的黑影,借着月光,时隐时现的在林间闪逝,萧辰意只听又是几道闷哼声,然后便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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