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又看眼曾明方向,心想多亏他们一直都在注意那几个行踪不明的散商,并且还严密封锁了对外消息,才会逮住这人令人值得怀疑的打探行动,他想到这次十有八九就是逮着了那个下毒真凶,便等不及的道:“先将人带去审讯院里好好审审!”
曾明此次是心存侥幸的进入赵府,他潜意识里其实已做好了一些比较坏的打算,只是当真遇上时,却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自己与茯苓皆要被人给押着走了,他才换上了平日跟人打交道的表情诚惶诚恐的道:“不知这位兄弟方才说的话是何意,又想带在下去哪?”
长风瞥了曾明一眼,冷笑道:“曾掌故是当真不知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走到曾明面前,长风拍了拍他的脸道:“不知曾掌柜可否向在下解释一下,为何会在临城祁阳派人打探赵府的消息,又为何……”
说着,长风招了招手,一个眼熟的小厮便近到了跟前,曾明双目微睁,就听人又向他问道:“会买通我们府上仆役让掌柜的这般进府的?”
曾明见站在面前男子身后恭恭敬敬的下仆,略一思索,便反应过来,此次他应当是被人给设计了,这人是刻意让他能那般进府,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知晓他在这府里要这样见的人是谁了。
听这人方才所说,曾明也才知原来在他刚回到湮京城时就被人给盯上了……
他竟还心存侥幸。
曾明面色渐渐灰败又有点想笑,看来可能一开始真如茯苓所料他早就被人关注着了,一见他回来,又暗自打探赵府上消息,肯定就觉出了不对颈更会盯着他了,但暂且却没抓他去审问,而是选择了引君入瓮——
所以也才怪不得,今日……他总是会有不好的预感了。
曾明知晓方才他与茯苓的话这人一定都听去了,此时不可能再脱身得了,便垂着眼笑了笑,安静的被人押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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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意醒来那日,正巧在赵侍新身边听见了长业汇报那个给她下毒之人的事,原来是他们刚刚抓到了一个最有嫌疑的人,只待之后拷问确认,而没想被抓住的那人与萧辰意从系统那里得知的真凶正巧就是同一个,这……也就没必要再拷问确认了,而只需拷问出那人的下毒动机以及到底是如何步步设计的就行了。
当日赵侍新听了她的话后,一点不惊异她会知晓真凶,也丝毫更不怀疑她话的真实,萧辰意只记得他当时好想是强力按捺住想亲自去牢里的冲动,一直陪着她,直到她体力不支再次睡过去才离开的。
而之后几日,萧辰意本也想去瞧瞧那位不择手段也毫不留情想要她命的凶手,但她甫才刚醒,虽说没什么大碍,但体力却实在是差得很,主要是肌肉群还未完全恢复,而且赵侍新似乎也不想她现在就去那种地方,便哄着她,让她等身体完全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说,不急在这一时。
而且不止赵侍新,还有秦昭——他也不赞成她现在去那种地方。
萧辰意便只能缓一阵子再说。
这几天,萧辰意眼前除了洗清嫌疑重新回到她身边的柳儿,她见得最多的人就是赵侍新与秦昭了,但她从来不会同一时间见到二人,他们好像有某种默契般只会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萧辰意知晓秦昭竟是喜欢她后,虽并不会同秦昭心生芥蒂,但她却还是不能再如往常般只把秦昭当个当年需她照顾的孩子看待,并且也会尽量避着秦昭对她的某些她当初没发现,但现下却能明显看清楚的超出了姊弟界限的举动。
每每她一不着痕迹的避开,萧辰意都能感到秦昭的动作明显一僵,她这几日便一直都在想,一定得找个时机向秦昭说清楚某些事情,不然她会耽误秦昭未来的幸福不说,还会无可避免的伤害到他。
但等她想明白怎么开口后,秦昭也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想对他说些什么,他立时就会找各种理由回避她即将说出口的话,每每都让萧辰意只能将那些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
萧辰意最近几日的活动空间并不大,只在她的院子里被人搀扶着走动走动,她不知晓系统到底是怎么搞得,这中了毒的后遗症都没想法子给她消除一下,弄得她现在跟个大病初愈的人一样,虽说她也确实算是大病初愈吧……
但她好歹也算是突然又有了系统这个金手指的人啊,既然保了她命将她送回来了,就不能再花点力气将她更好的送回来吗。
虽说那位林大夫也说这是中了这种毒还能再醒来后身体的正常反应,一段时间的修养之后就完全不会再有问题了,但萧辰意每每手脚无力时还是忍不住想小小的抱怨一下。
谁叫无良系统当初这么不人道将她扔回来又不管她的。
不过……萧辰意如今又想,若不是此次她十年后再回来,她还不能知晓,原来赵侍新那人……
想到这里,萧辰意躺在院外铺了厚厚羊绒毛毯的藤椅里,眼角眉梢都完全的舒展了开来,目中也是难掩的娇俏笑意。
还带着那么点点罕见的羞涩。
尤其是想到最近赵侍新这样别扭性格的男人待她简直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不管她是撒娇还是刻意置气他都极有耐心的哄着她,依着她,萧辰意唇角的笑意就忍不住更放大了些。
想着想着,萧辰意突然又想到昨夜她即将就寝时,赵侍新那人本是看过她便离开了的,但他却突然在她要就寝时又来到了她屋内,就那么站在房门边看着她,看了一会儿他似乎又就要这么离开。
萧辰意当时觉着有点奇怪,便在他即将完全转身时问了一句他来是想干什么,结果没想,不知是触到了那人哪根弦,他竟又大步生风的走到了她面前,躬下身,双手掌在她肩头,滚烫烫的,脸便这么映着烛光的朝她倾身了过来,惊得萧辰意立时就屏住了呼吸。
感受到人气息的愈加靠近以及离她唇瓣越来越近的双唇,萧辰意一时心脏跳动的都快停下了,眼也不自主的闭上,但没想,赵侍新却生生在最后关头截住了自己,然后就这么离开一点,按着她的肩头对她喑哑着嗓子道一句,“阿意……你好生养着,一定要早点好起来知道吗。”
萧辰意听着赵侍新好像是着重强调了一下的那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