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爻将匈奴三王子的手给废了。”
卫长遥闻言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却只见卫语棠没有停下,继续看着她道:“父皇震怒,崔爻被贬谪,以后他就不再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了。”
卫长遥像是被敲了一闷棍,呼吸一时滞住,连音都发不出来。
藏在袖中的之指尖微动,艰难地张了张嘴:“这……怎么可能?”
“如何不可能,崔爻伤了大雍的客人,父皇没处死他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
看着卫长遥震惊的神色,卫语棠眼神更加深邃几分,声音放得更缓:“呼延瑕被废的是右手。”
卫长遥垂着的眼睛倏地抬起看向卫语棠,缓缓启唇:“……右手?”
长长呼出一口气,卫长遥说不上来此时心中的感受。
呼延瑕今早便是用右手握着她的手的。
她皱着眉,眸光迟疑。心中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又有些遗憾于崔爻的冲动。
她不会盲目善良,亦不会将善良用在呼延瑕那种人身上,她只是觉得崔爻太冲动了。
为了她,为了呼延瑕那种人被革职,这实在是不值当。
崔爻是最年轻的指挥使,少年成名身负重任,就这样被……
闭了闭眼,心中沉重得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可同时也是热热的,感受复杂得无以复加。
她仅是他的朋友,他便这么做了。
“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为何呢?”
她缓缓睁眼看向此时一脸期待的卫语棠,心中猜测着她的目的。
她不懂卫语棠为何会在这时说这种话,无利不起早,卫语棠不是一个为她着想的人。
“或者说,你还想告诉我什么,四妹。”
她面容冷淡,眼中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任什么东西都激不起丝毫波澜,像是料到了所有,大权在握一般。
卫语棠心中的跃跃欲试渐渐褪去,转而被一片冷意覆盖,同时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自己这一下,到底能不能达到目的。
正了正神色,她缓缓开口:“我的目的便是告诉你一件事。”
卫长遥垂眸看着她,只见她轻轻开口:“崔爻他心悦你。”
卫长遥心里的探究一瞬间便消失殆尽,转而是重重的怀疑与不可置信的怒意。
头顶烈阳高照,身后虫鸣鸟叫声连绵不绝,可这些声音离自己渐渐远去,直至一丝声音也听不见。
她像是被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水牢之中,心跳砰砰砰地持续着,可呼吸渐渐微弱下来,压抑得呼吸都在颤抖。
这怎么可能。
崔爻怎么可能会心悦自己。
他们之前从未相识过,甚至之后也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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