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结结巴巴地说:&ldo;可,可我这么纯洁善良,哪点和鲜菇们沾边了!&rdo;时阑抖了一下。杜小曼捂住头,是了,月圣门最开始就是由某个公主创建的,唐晋媗是郡主、慕王府的正夫人、被无情男深深伤害的怨妇。有这几样条件,如果她是宁景徽,她也会优先怀疑此女是不是新的剩菇……回想之前与宁景徽的几次&ldo;意外遇见&rdo;,堂堂右相怎么可能闲着没事在杭州城里轧马路,还刚好总能遇见,还每次都聊半天,十有八九是在试探她吧。还有十七皇子……十七皇子那句如果你真的放下了,是件好事,其实是在委婉地劝说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杜小曼热泪长流:&ldo;天哪,我真蠢……&rdo;时阑说:&ldo;唉,是啊,所以我才说你蠢。&rdo;杜小曼猛抬头:&ldo;我蠢也用不着你说!&rdo;时阑一脸无奈:&ldo;好好,掌柜的,你真笨。这样行吗?&rdo;杜小曼已经没有心情和时阑计较嘴皮子了,她陷入了深深的黑暗。时阑却不放弃地继续在她的伤口上撒盐:&ldo;被人冤枉是不好受,不过掌柜的你如果问心无愧,应该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对了,你在杭州城里的户籍,是谢少主帮你办的么?那你要通知他一下,这事可能会牵连到他。&rdo;杜小曼回过一丝神,茫然地问:&ldo;户口?我自己去上的啊,不是到衙门里登个记就行了吗?&rdo;时阑道:&ldo;对,但你要有原籍的文书和迁籍许可,衙门才会给你办啊。&rdo;杜小曼依然一脸迷惘:&ldo;可是,我啥也没有,到那里他们就给我办了。&rdo;时阑的嘴角抽了抽:&ldo;哦,哈,哈,掌柜的,你跟我来。&rdo;时阑的房间颇为凌乱,衣衫这里一堆,那里一叠,被子也胡乱地卷成一团,颇有杜小曼当年自己的房间的风采。时阑在柜中翻找了一阵,取出几张纸,把桌上的水杯砚台旧纸之类扒拉到一边,将那几张纸一张张铺开在桌面上。&ldo;这是户籍的原本、这是出身证明誊本、这是入城的文书……&rdo;几张纸上,都盖着官印。&ldo;没有这几样东西,官府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给你入户籍,话说掌柜的你带我去签卖身契的时候,我带了这几样文书的,你忘了么?&rdo;啊?有吗?她真的没留意,只记得时阑和她一样,报上了出身户籍,也是生于丙寅年。并没有留意他之前交了文书。&ldo;我上户籍的时候,前面有人就是直接报的,然后登记了,我也一样。&rdo;时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ldo;办户籍之前,先要把文书交给录事官,在主簿面前再报的那些话是用来与文书核对。我因临时卖身为奴,只有可以进出各城的文书,并没有迁徙文书,我还纳闷为什么官府没有让我补办,看来我是被当成你的同党了。&rdo;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杜小曼暂时失去了分析能力,她只能直着眼睛问:&ldo;为什么?&rdo;时阑苦笑:&ldo;还能为什么?我的好掌柜的。一定是有人安排,让你过关。&rdo;有这么大能耐的,肯定是裕王或者宁右相了。杜小曼想象着,她去办户口的那时候,有个黑影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一摆手,吩咐道:&ldo;给她过了。&rdo;抖……自以为计策无双,自以为得意地蹦跶,原来早就是人家网中的鱼,盘上的蟹,锅里的麻辣小龙虾。不知道慕云潇那个渣男是否也从一开始就掌控她的行迹。嗯,裕王和他有交情,说不定会时刻发给他实况转播,慕渣男恐怕现在肠子都要开心断了。大概他正在慕王府的花园里喝着小酒,搂着阮紫霁说:&ldo;亲亲霁妹妹,我们可以放心地双宿双飞,白头到老。&rdo;啊啊啊……杜小曼的思想不受控制地奔逸,沉入更深的深渊。时阑揉着额头:&ldo;如果真的是宁景徽放你过关,他看到你两爪空空就敢去上户籍这种二傻子的行径,也不应该再怀疑你了。&rdo;杜小曼捂住眼:&ldo;我就是二傻子,行了吧!我要去冷静一下!&rdo;踉跄着撞出了时阑的房门,奔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杜小曼想了很多。她想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