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怎么样,未来怎么样,是生还是死,全他妈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身后石壁突然坍塌,耀眼的白光破空而出直直停在阮秋盛面前,他现在哪里还管这是哪来的剑,吃力跃上剑刃任凭它将自己带往别处。
只要能逃出去就行,只要能见到师尊就行
白光破水而出,将三人稳稳放至地面,随后剑身光芒散去,牢牢飞向阮秋盛腰间散去光芒,露出剑柄刻下的名字——玄生。
阮秋盛用尽最后力气看到冲向自己这边方向的那抹红,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师尊救”
回家
邹煜心心念念的三个徒弟此刻就在眼前,他想都没想就抱着那一排丹药冲到他们面前,手颤抖地搭在他们脉搏处。
极其微弱,但好在能救。
邹煜手哆嗦半天硬是打不开瓶塞,还是被之后赶来的苏焱一把抢过,挑出合适的丹药分别放入三人口中。
“他们这是根本不给自己留活路啊”
邯绍弯下身小心撕开沈琦衣袖,浸满血液的布料与伤口粘结在一起,那巨大伤口在最后释放剑招时被撕裂得更大,手臂上爬满干涸的血痕,唯有外翻的伤口能隐约看出内部嫩肉。
苏焱紧皱眉将阮秋盛指尖抹上药粉,一圈圈缠绕住。要是章祁月现在清醒着,肯定要笑话一番阮秋盛——那双修长的手指现在被裹得像极了木乃伊。
“他受伤比较轻,服药养伤就好。至于沈琦邯绍你别不忍心撕开,把他衣服剥下来,他现在昏迷着感受不到疼。再不把他伤口露出来,他这辈子就别想拿剑了。”
邯绍虽然天天嘴里各种嫌弃这仨小子,但哪次不都是只是嘴上骂骂。他攥着沈琦衣袖,五官都皱成一团,让人总以为痛觉转移到了他身上。苏焱捧着药瓶盯了半天,才看到邯绍闭上眼睛,手稍用力将那段衣服撕下,上面甚至还粘着一层皮肤表层。
苏焱迅速在伤口撒上一层青色粉末,用纱布缠住缓缓放下。他弹指触碰一旁的怀心剑,轻声道:“没事了,不用再护着了。”
话音刚落怀心剑撤回自己包裹着沈琦的柔光,像是听懂了苏焱的话,径直入鞘。
“这小子,还真是一点都不怕疼啊。”
“他最后释放剑意时吃了养神丹,可以感受不到疼痛。十几岁的小孩,自然会害怕,但情况不允许他退后。当初我们三个被仇家围杀时,你不是也拼死护在我们身前吗?”
苏焱低头裁去沈琦右臂多余的衣料,平静阐述着事实,却没注意到邯绍动作微顿,眼睑微垂掩去太多情感。但只是一瞬,他又恢复正常,颇为无奈回应道:“当时只想着活命,哪管那么多。这三小孩也真是有点我们的影子了。”
“苏焱,过来一下。”
邯绍将阮秋盛和沈琦揽到自己身边照顾,扬扬下巴示意苏焱赶紧过去。
脚步声靠近时邹煜连忙抬头,眸中的慌乱显而易见,苏焱身体一滞,他太久没有见到这般无措的邹煜。心中不安瞬间升起,连忙蹲在他身边探查章祁月的脉象。
杂乱无章。
像是一团散开的毛线,越缠越乱,两股凌乱的灵力在他体中横冲直撞,苏焱尝试想要灌输灵力却被邹煜按住:“没用,我刚刚一直在给他送灵力,却发现他现在身体太虚弱,承受不住,现在反而极其排斥我的灵力。”
“所以我探查到的那两股灵力就是你和他自己的?”
“对。”
“他从哪看到的血祭法子,这种禁术他还真敢用。”
苏焱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瓷白药瓶,将粉色药丸推入章祁月口中,接着道:“这个药能帮他修补损耗过多的灵力。先回去吧,接下来就是养伤等苏醒了。”
邹煜没有回答,两手抱起自家昏睡的小徒弟沉默跟在身后。往日无坚不摧的背影此刻显得单薄,眼下的结果令他更加坚定自己曾经的想法:天塌了他扛着,地裂了他来补,干脆就直接把他们养成三个没见过世面的金丝雀,谁再敢来挑拨,他就用雪渊割了对方舌头。
自己吃过的苦太多了,他再不想再看着自己身后的徒弟们重新走一遍。
这边被长辈们挂念着的章祁月,此刻正拖着下巴单手旋转着棋子,对面赫然坐着那个白胡子老头。
“不是说没有下次了吗?”
“谁能料到你这小崽子这么不怕死,连血祭都敢用。”
章祁月耸了耸肩抬掌落下一子,环顾四周,他此刻站在水面上,脚尖还能点出圈圈涟漪,而天空也是与水色相同,一片蔚蓝。
“这是哪?我死了?”
“是不是有你心动的人在旁边啊?舍命为爱,老夫这点还是懂的。”
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章祁月险些就以为自己面前的小老头是那些广场舞大爷大妈们,这股八卦劲从哪来的?不过,说的好像有些对,确实可以算是舍命为爱?为了大师兄和二师兄?
不过说爱是不是有些太直接了,师兄弟间互相照应关心都是正常的吧?章祁月越想越偏,脸上也跟着跃起两片薄红。
“哎呦,从我这那么不要脸地骗去宝物,我还以为是个花招贼多的老手,原来是个单纯小孩啊。”
长者捋着胡须自己在那乐呵了一阵,随后才慢悠悠解答他的疑惑:“血祭透支了你全部灵力,魂魄也险些离体。还好老夫残留在宝典的意识帮你护住,现在你在意识之海。刚刚有人往你体内渡灵力,可惜现在你太弱了承受不住,你体内那两股还在斗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