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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挂着流苏的雪白玉佩,送给她说:「这个给你。」
「我也有礼物吗?玉佩上写着的,是什么呢?」她疑惑的端详了一会儿,才把玉佩挂在了腰间。她不会猜灯谜,只是茫然的跟着人流走着,直到被他带到了街尾。他的手掌轻轻拂过她指尖的伤痕,在一团黑雾的包裹之下,那些皮肉伤很快就痊愈了。
「不过是些小伤而已。」
「为何你给我下的替身蛊没起作用?」
她挠了挠头,解释说:「这个啊,空间可以阻断替身蛊之间的联系。」
「你,若是真把我当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又何须做到如此?我不相信……」
「怎么说呢,你开心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很开心,而且,在我的眼里你从来不是什么玩物,你是我的……朋友。」
他几次制止了自己想要再追随上去的脚步,有些不甘心的喃喃道:「只是朋友而已么?」
「怎么了?」她见他不跟上来,疑惑的回眸问他:「没玩够的话,我们下回还可以来。」
「下回,只怕是与别的神吧?」
「你不是玩的很开心吗?又在闹什么别扭。走吧,跟我回去。」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落了个空。
「不。」他霸道的将她拉入怀中,她是有挣扎的,可是当她听到他略带沙哑颤抖的声音后就停止了动作。他怎么了?
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他说:「一月后的宴席,我也去。」
她一惊,「你去做什么?你疯了,我可没把握在帝面前保你,若你身份暴露只有死路一条。」
那她还要他怎样?在水神宫乖乖等着她与别人成婚的好消息传回来吗?
「我不管,你是我的。」他抱的格外的紧,好似生怕怀中的她随时会被人抢走。
她并未在意什么你的我的,只是安抚了他几句,道:「你大可不必担心,想要娶我,可得打得过我再说。而且,你弄疼我了,松手。」
她挣脱了怀抱,很快方才才升起的一股温存就被江边冰冷的晚风吹散,她背对着他,不敢再去看他的神色,说道:「不过就算这次宴席未有胜者,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
「因为……」那个答案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她还是忍住了,她冷笑了两声,语气淡然:「本神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你要走的话随时都可以,本神早就已经玩腻了。」
心口好痛,可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噬心之火。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走?!」身后传来他的怒喝声,她的脚步也不过微微一顿,说:「脚长在你身上,随便你。」而后运起神力头也不回的回了水神宫。
他没有跟来。
她的心底闪过一丝失落,回到水神宫后,她把自己所在寝宫里不吃不喝,整整三三夜,直到使者带着派遣她前往边域镇压妖魔的消息来访。这样也好,有事可做至少可以让自己不再纠结这些是非,她接旨前往,浴血杀敌一往无前。在战场上,她似乎找回了曾经的感觉。
他是在多久以后回到水神宫的,她不记得了,也没有过多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有时她也会想,若是他不是魔族的话,该有多好。
「殿下,宴席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已筹备妥当,说实话,上次您在帝面前提出要比武选夫的时候,着实把不少神族给吓了一跳呢。大家现在估计都在刻苦训练吧,听说以前神力测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
「呵~一群宵小之辈,也指望本神能罩着他们?正好今日挫挫某些人的痴心妄想。」她拉过侍女双手捧上的披风,潇洒一带披在身后。出大殿时,她扫了一眼角落独自观
赏书卷的一道身影,加快了脚步。
即便她战胜了所有前来求亲的挑战者,她的心头也无半分的喜悦之情,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一个月以来都未曾感受过纯粹的开心是何感受。而水神宫中,分明就有一个能够随时惹她欢心的存在,她却靠近不得,碰不得,求之不得。
她独自一人在月下老人的枯树下喝着闷酒,看他把一条条红线系上、纠缠、打乱,心中好生厌烦。她从来不爱喝酒的,可是这个习惯也不知何时不知不觉间养成了,每日里一身酒气的回到水神宫寝宫倒头就睡,成了她逃避问题的唯一手段。
她心头的噬心之火安稳许多时,她就知道那个人已经离开了水神宫,待他回来之时,噬心之火带来的痛感又会增添几分。可笑的是这样反复的疼痛居然让她无法割舍,她甚至躲着不敢见那人一面,就是因此。
「月下老头,本神听说你这线可以结姻缘,不知对神仙有没有用啊?」
「水神殿下多虑了,小仙的红线只牵凡人。」
「喔~」她喝的有些醉了,媚眼如丝模样诱人,「若是本神成了凡人呢?」
「水神,您醉了。」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越是努力想要看清,视线越是模糊。
「有时,醉了更好。」她回答说,醉到深处便是倦意袭来,眼皮沉重脑袋昏沉,她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了寝宫。醒来之时,床头是一碗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