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最懒得理会这种小孩,本来她就不喜欢小孩子,更何况是不听话的小孩子,但是这个妈妈对她也是真心的好,而且她毕竟也占了人家大女儿的身体,等她去了大垮子山东村,妈妈一个人带一个叛逆的小女儿和一个还在吃奶的小儿子,其间辛苦自是不会少。
真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管,她倒是莫名的有些心虚。
柳三月抿了抿唇,启唇道:“妈,等我去了大垮子山,我想办法把爸爸的信带出来,让爸爸专门给白露写几封,白露经常看看爸爸给她写的信,肯定能想通的。”
这是柳三月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柳白露跟爸爸相处的少,情感便也少的很,又因为爸爸受了这么多委屈,怎么可能轻易能说得通,且她也看出来了,俞陆伊在这方面是束手无策,要么逃避要么像昨天一样爆发,孩子最是倔强,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若是让柳白露和爸爸通通信,多联系联系,想来是能唤醒父女之间的孺慕之情的。
只要柳白露能摒弃对爸爸的偏见,妈妈心里头肯定是能舒心许多的。
“那地方哪里是能随便通信的,你能去看看你爸爸过得好不好,我就已经很知足了,白露她还小,以后总会明白的。”
说着俞陆伊已经调好了饺子馅,将装馅儿的碗放去一边,又取出另外一个碗里的面团放到案板上揉捏,动作娴熟而麻利。
“白露这是跟爸爸相处的少了,”
柳三月道:“血缘是剪不开割不断的,我相信,只要白露和爸爸多联系联系,一定能有用的,要让白露自己去想,那得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想的通,说不定等爸爸回来她还倔着呢,到时候岂不是叫爸爸伤心。”
俞陆伊揉面团的动作顿了顿,抬手理了下耳边的鬓发,神色一时之间有些松怔,温婉的眼底隐隐有泪光闪闪,无意识喃喃道:“回来……都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额……柳三月捂嘴,她好像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还好妈妈没多想,只是看俞陆伊只因她一句话便难过成这样,柳三月自责不已,赶紧进了厨房,挽住俞陆伊的手臂劝慰道:“妈,别难过,爸爸一定会回来的,国家初立,时局还有些混乱,每朝每代不都是这样的吗,都有这么个阶段,等这个阶段熬过去了,爸爸就能回来了,你要相信咱们华夏,纵一时混乱,却不可能一直这样,总有拨开云雾的那一天,不然咱们老百姓的日子还怎么过?”
俞陆伊轻轻叹了口气,拍拍柳三月的手,声音仍是低落,“你啊,最像你爸爸,打小就聪明的很,对这些事也敏感,每回说起来都头头是道。”
说着,俞陆伊转身,目光轻轻柔柔落在了柳三月的脸上,抬手抚了抚柳三月额前的碎发,“妈信你,只去了外头,这些话千万不要再说,一个字都不要说,知道吗?”
她也不是不相信自己大女儿的话,这孩子在这方面一向说的都很准,只是农场艰苦,苏识又不是个会干活的人,两年多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了,是不是还活着,听人说那里头不光是苦,是苦到要人命的地方。
她就怕,就怕……
得,她怎么越劝,妈妈面色看着却越发的悲切了,眼眶都泛了红,柳三月无奈,“您看我是那么傻的人吗,现在外头这么严,我哪能到处乱说,您也赶紧的别多想了,我明天就要去大垮子山了,等我一到了那儿,就马上去打听爸爸的消息,纵使不能见他,是否还好总是能打听的到的,一旦打听到了,我马上给您递信还不成吗。”
“好、好、好!”
俞陆伊揉揉眼睛,微微笑着连说了几个好,心里头不禁期待起来,是啊,三月明天就要过去了,离的那般近,苏识到底是生是死总能打听到的,只要苏识还活着,只要还活着便好,便有希望。
说完俞陆伊一把将一旁的柳三月紧紧搂进了怀里,抚摸着柳三月头顶的黑发哽咽着说道:“只是苦了你了,三月,是妈对不起你,妈没有用,倒要叫小小的你吃这种苦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点儿,我错了〒_〒
另外我目前是更新的比较少,等入v了我会翻倍多更的,求谅解。
第17章
柳三月心中真心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委屈,就目前对她来说,乡下要比城里好多了,虽然苦点儿累点儿,但是没有城里那么严,相对来说,自由许多,不像城里,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得再三思量,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贴大字报,她并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哪里能把这个年代的忌讳知道的那么全面。
而且去到乡下,没人知道她的底细,她便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贝雷帽,只要不是变出不是这个时代的或者太夸张的东西,一些吃的用的她总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变的,别人要是问起,就说是家中带来的,或者是买的,她好歹是城里人,有一些好东西也不会很奇怪。
顺便的还可以照顾乡下的柳家,照顾山里的爸爸,一举数得,绝对比留在城里要好的多。
柳三月安抚的轻拍了两下俞陆伊的背,说道:“我听说大垮子山物产丰富,漫山遍野都是好东西,吃喝都是不愁的,哪里就能苦到我了,到时候说不定我还能往家里寄山货呢。”
大垮子山确实物产丰富,不过都在深山里头,外山却是没有什么,顶多就是一些菌类、野菜什么的,山下村名多,都去摘,也摘不到多少,也就只有经验丰富的猎人敢进那深山,日子能过得好些,不然当初她也不会那么憋屈的活活饿死。
柳三月这么说一是为了安俞陆伊的心,二也是为以后往这边寄东西找个借口,不事先铺垫一下,就怕到时候寄东西回来了,家里还有邻居会怀疑她从哪里弄来的那些东西,就这种楼房,屁大点儿事都能叫全楼知道了去,正好借着大垮子山这个借口,反正妈妈也不知道大垮子山的具体情况。
又劝慰了俞陆伊好一会儿,柳三月才去洗漱,洗漱完一口气又吃了三个大肉包外加一大碗粥,心满意足的摸摸发涨的肚子,抹抹嘴便去帮着俞陆伊包饺子去了。
等饺子全部包好,便已经十来点,柳白露在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倒是传来了小时夏的哭声,俞陆伊一边匆匆忙忙洗掉手上的面粉,一边对柳三月说道:“时夏醒了,我去看看。”
柳三月点头,“您去吧,我去叫白露起床。”
说完就着俞陆伊洗过的水把手给洗了,将湿漉漉的双手在身前的围裙上随意擦了擦,走到了她和柳白露的房间门口。
柳三月轻轻推开门,吱呀一声,只见屋里静悄悄的,下铺绿白格的床帘仍严丝合缝的闭着,也不知柳白露是醒了还是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