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惹不起,天定盟也是要面子的,颇找了几个侠士的晦气。两位当家分寸拿捏得不错,不亲自出手,却又派了足够的高手。正道找上门,他们却推说不知。
李庭亨听了大怒:“鼠辈敢尔?”
先去寻几位侠士安慰,打听对手的路数,继而孤身追击。他花了几个上月的时候,终于等到对方高手落单的机会,将对方高手一一击杀。【好,之前的事你们不知道,那这件事你也当不知道吧!】
击杀最后一人之后,李庭亨提着一囊烧酒,躺在驿站的房顶上看星星,边喝边喃喃自语:“不如顾老头的酒好喝!”
顾郁洲的酒甘醇香浓,真是令人怀念!
李庭亨忽然揉了揉眼睛,远远的,两骑飞奔而来,后面是车队——顾郁洲的黑面护卫!
【他怎么离开了?】看顾郁洲那个架式,还以为他要跟白芷死磕到底呢,怎么又突然北上了呢?
李庭亨不想跟顾郁洲打交道,也不馋酒了,趁着没人发现,一路往南。【忙了大半年,值得歇上一歇,不该跟这些人再费脑筋。】又是一年夏天,他停在江面的那艘船上,初春新酿的酒,此时应该能喝了。
李庭亨脚程很快,顾郁洲离开书院花了四天的路程,他单蹦个儿一个人,第二天就在一个路口站住了——左边一条岔路,岔路前行三十里,就能看到书院了。【哼!我就不去!】李庭亨抬脚要走,又放了回来,隐身在一株大树的树冠上——远远的,路上又来了一个人。
一个货郎。李庭亨当然不可能随便认识一个货郎,但是这货郎挑着小担子的步子也未免太稳了些。顾郁洲才走,就来了一个身怀上乘武功的货郎?李庭亨又担心起那一院子的小学生来,恨恨地把酒喝光:“罢罢,就去看一看。”
第85章旧识
货郎很年轻,长得没有任何特色,他的货挑也与天下所有的货郎一样,同样看不出有什么特点来。由于地域的关系,贩卖的都是方圆百里内比较常见的小物件。单看着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李庭亨在书院住了好几个月,从来没见过货郎!
他缀了上去,看着货郎在院墙外面择了个开阔的地方将担子放下,摊儿一摆,自己取了张小凳子坐着,闭目养神。墙里下课的钟敲响了之后,略停一停,他从担子上取了货郎常用的小鼓,晃响了。
“哗!”
里面忽拉拉跑出一、二十个小学生来!
李庭亨认真往匾额上一看,还是“书院”
两个字,并没有改作他用,但是里面跑出来的小学生他基本不认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统共才离开几个月呀?怎么就遇到这种事了?
李庭亨看货郎没有要做坏事的意思,避开他们的耳目,悄悄绕到了后门,翻过围墙,就被两条细犬围住狂吠。李庭亨满头大汗,对奔过来的护院说:“是我!”
再见到白芷的时候,李庭亨已经收拾好了翻墙被抓的尴尬,豪爽地说:“哎呀,这回真是出丑啦!”
白芷微笑,养狗还真是因为他的原因。这样的高手,单凭人是防不住的,还不如多养两条狗。
给他斟了杯茶,白芷问道:“怎么有空过来啦?”
李庭亨道:“我去北边办了点事,事情办完了,想到南方找酒喝,路过就来看一看。你这里热闹多了,你们家老爷子呢?”
白芷道:“走啦。”
“???”
白芷道:“近来道上事不少,他得回去坐镇。”
顾翊徵弟兄俩逼宫成功之后,等于是给江湖松了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顾翊徵又压不住,顾郁洲一边骂“没用的东西”
,一边还得回去帮他弹压。连天城倒还算安全,可是北方道上又乱了起来。
黑道本来渐奉天定盟为魁首,又被李庭亨横插一杠子搅了,黑道也乱、白道也没人管。
李庭亨摸了摸鼻子,说:“真是辛苦老爷子了,其实,江湖人都不是受得了拘束的性子,老爷子这操心未免太给自己找麻烦。”
说得触动了白芷的心事:【我喜欢江湖的不受拘束,但是天天拘着学生守种种纪律,这究竟是对是错?又要怎么平衡?怎么教导?】她心里转了八百个圈儿,面上不动声色:“他什么时候管过闲事?必是事出有因。”
“那是,那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庭亨有点讪讪的,一口喝光了茶,才说,“我看姑娘这儿弟子变多了,教导得过来吗?”
白芷脸色微沉:“有什么办法?他们家乡遭了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