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沈妤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他终于提起自己的鼻子,靠在她的胸口轻声哽咽起来。
陆行州的眉头于是越发紧皱,他像是还想要说话,可坐在一旁的沈妤却突然生了气,她伸出自己的拳头往男人身上轻轻一捶,眼睛开始泛起酸来:“这是我从小带大的儿子,你教育得倒是起劲,他才八岁,懂什么事,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呀。”
陆行州原本还想说一句“慈母多败儿”
,等看见那头沈妤湿漉漉的眼睛,干脆直接禁了声。
把人一整个捞进怀里,低声安慰道:“好了,我不说了,我的错,我不该不理解儿子,你看看你。”
沈黎见陆行州低声道歉,终于也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来。
看见陆行州那一脸苦恼不堪的模样,心中觉得有趣,忍不住咬着舌头偷笑了一声,等沈妤看向自己,他又立即做出无比委屈的表情,继续小声道:“妈妈你不要难过,我知道错啦。”
于是,本来一场十分严肃的父子教育,最后硬生生变成了安慰沈妤的戏码。
陆行州将人抱在怀里,也不说话,就是低头靠在一起,眉目温和。
沈黎也不再撒娇,放了自己的一只手过去,肉嘟嘟地抓着沈妤的小指头,时不时地用头拱一拱她的肚子。
老刀疤一路上没有停车,他知道自己长得难看,连回头看的动作也尽量不去做。
此时路边没有了开得正好的油菜花,他那张的脸也就终于不再生动起来。
车子开了许久在村口的路边停下。
陆行州率先起身下车。
沈黎像是还在堵着气,看见他伸出的手没有搭理,“哼”
上一声径直跳到了地上。
沈妤一路颠簸,屁股到底是受了苦,此时揉着腿上的肉下来。
扬起脸上笑意,仍是不忘同老刀疤道谢。
老刀疤实在是有些难为情,他想到自己之前因为摸了陆教授太太的手而赢下的三十五块八毛钱,忍不住迈步上前,伸出自己布满皱纹的双手,上下摇晃一阵,将沈妤衬得有如县里领导下乡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