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山也很平静,不过说的话陈戴军还是听不懂,刚想开口徐秋恒就回头望了他一眼:“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门外一直候着的丫头开了门,领着陈戴军就往外走,他也没机会再多问,只好跟着丫头出去了,衬着月色段府里虽然没有点灯却也还算是勉强看得清,那个前面领路的姑娘像是看出来他下脚有迟疑,轻轻唤了声:“秋喜。”
旁边路上就迎面走来个比她矮些的丫头,提着个老式灯笼代替了她的位置,引着陈戴军往段府门口去,到了门口一直沉默的丫头才试探性的问了陈戴军一句:“请问,明小姐身体好些了吗?”
秋喜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位是少夫人的长辈,终还是问出了口。
“好些了。”
陈戴军也老实回答了这个给他带路的姑娘,虽然知道她大概率也是鬼,但听她的话里只有关心,也不好不回答……也算是让那位安心吧,自家姑娘也不让自己找他麻烦,那还是好好谈吧。
那姑娘得了明悦溶的消息就欢欢喜喜的同他道了别,快步往府里头去了,陈戴军没忍住也勾唇笑了,也是个孩子啊。
又想起明悦溶在医院时苍白的脸,又幽幽的叹了口气,那是个好孩子啊。又回头看了眼黑暗中的段府,罢了,只要明悦溶不再回来就行了,好在这边以后也不用再多踏足了。
想罢就快步往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不再是他能再干预的了。
段府里头段青山倒是卸下了之前那层雾蒙蒙的伪装,跟徐秋恒再次回到了外间的灵堂上认认真真的祭拜了徐砚,两人再次回到内间时徐秋恒开口了,“我这次来其实不是为了您,是为了那个小姑娘。”
段青山挑了挑眉,带着探究:“为了明悦溶?”
“明悦溶?”
徐秋恒笑了笑:“就是为了她,她跟我儿子有缘,以后还是会有交集的,不能让你现在就把那个小姑娘身体弄坏了。”
又望向外间,似乎是在看那个单薄的灵堂:“我没想到您就是徐家亏欠的那位故人,不然早些年这些事就该了结了。”
他指的是段青山复生的事情,但是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师祖没有把握的的事,我也没有什么法子,倒是您现在的状态不像是鬼魂。”
徐秋恒意有所指:“明悦溶只是被你的那些鬼仆吸了太多阳气,只需要好好补补气就会好起来,您不用白日里就去看她。”
这话意思就是知道他可以来去自若,甚至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未来和明悦溶的交集在隐隐的威胁他;哪怕是一个照面,徐秋恒也知道他的行踪。
段青山不意外的自嘲笑笑:“我还以为你是她师父请来清理我的,现在你既不想动手,又在这威胁我……”
手里却毫不手软的甩过去一缕劲风,徐秋恒连忙向后一翻躲去那股劲风,面上仍然还是云淡风轻。
“不算威胁,既然你我都想她身体无恙,不如合作,我帮你,你也给我个脸面,两两相怡。”
徐秋恒站定后很平静的说,他有把握段青山会答应,虽然陈戴军说的是明悦溶以身祀鬼才出了事,但是看面前这位债主并不像是要害人,倒像是……十分关心她,看起来倒像是即将分手还不舍的一方。
段青山也如他所想停下了手,像是很认真的在考虑他的话,但是房间里气温还是一点一点的缓慢的在下降,徐秋恒清楚他在不满,但是事已至此,事情的发展不在这屋里两人的手里,拨动时间线的主动权,一直在明悦溶手里。
比如她说的只要不干扰拍摄、说的留下来陪他,以至于平日里都是明悦溶在提出,段青山做的一直是答应的那一方。包括现在徐秋恒身处段家村,也是因为因果才回来插手这一桩。又或者是刚刚接到事情时陈戴军的要求是彻底除掉段青山,而在他们即将出发时收到了明悦溶的话之后改变了主意:只要双方平安无事。
“跟我弄一个合法的身份,段府的合法归属、还有这个。”
段青山掷给他一个扳指“三个月,只要她安全我便不会去主动去找她,至于她要不要来见我全看她的意思。”
他早就意识到主动权在明悦溶手里了,不如给自己找一个能安全的、不受打扰的清净地方,至于之后明悦溶会不会回来见他……就由她吧。
接过甩过来的扳指徐秋恒才觉得周身一缓,看来刚刚那些段府的鬼魂很怕自己伤害段青山,又想到自己祖辈为他做的法术:“我会尽快帮你解决这三件事,事成之后我会来找你。”
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屋子,如来时般自若的离开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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