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仪那里,他想要得到的回答,无非是顺从和臣服。他一句又一句的“为什么”
,比起“为什么离开”
,翻译过来,更应该是“为什么不听话”
。
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他已经放下身段来求和,还是不能像以前一样。
本来就是豢养在笼子里面乖巧的狗,为什么只是因为踢了一脚,就会翻脸不认人?
祈云用力闭了下眼,很快压下心头涌起的五味陈杂,放弃这种做无用功的念头。
交流和沟通,原本也不存在于主人和宠物之间。
本身就不是平等的关系,所以无话可说,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他用力拂去姜仪扯住衣袖的手,像是感到窒息,所以近乎逃离地,摆脱什么一般,径直快步离去。
而姜仪停留在原地,被甩开的那只手空空荡荡,无力垂下。仿佛不管怎样握紧,都只能得到这样的终局。
没有任何东西会真正完整地属于他,甚至于祈云——连祈云,都可以轻而易举地,不要他。
黑夜落下帷幕,暗色将人裹挟其中,是细密织起的网,溺死在无声的海。
“你跟他说什么了?”
一连几天,姜仪宛如人间蒸,王清越丢失的假也重新被批回来,这短短两天生的事,就如同他无端的臆想。
祈云还是照旧那副冷冰冰的木头样子,只有王清越一个人憋得不行,若无其事了几天,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怎么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在心里连连摇头,说不上来地感到奇怪。
那么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最后就闹得这样潦草收尾了?甚至见到自己都不再用那种阴凉的视线注视,反倒衬得他像个变态,天天有事没事就盯着自己的omega领导看。
“……”
祈云对此充耳不闻,只是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他最近迷恋上看电影,坐在病床上,闲着没事看,有事的时候就播在旁边放着听声,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癖好。
“啧,”
王清越拖了下凳子,凑到他旁边去,说:“跟你说话呢。”
“没说什么,”
祈云只好屈从地回答:“这样不是挺好的。”
“你的表情看着可不像好的样子。”
王清越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努了下嘴,说:“这电影你都看三遍了。”
祈云从善如流:“我喜欢看这个。”
“行吧。”
王清越耸了耸肩,决定忍下自己的好奇,继续低头剥自己的沙糖桔,随他开心去了,应和道:“确实挺好看。”
只要不背着他偷偷复合,嘴硬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