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姝一惊,趁机从男子身上下来了,可姜宴卿还是握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半分。
“殿下……”
她还坐在太子的腿上呢,况且现在两人都还未束发,这样的场面如何能被旁人看了去!
少女愈想愈急,昳丽的眼尾处泛上浅浅的粉绯,姜宴卿终是大发善心松了臂间?的力道,可却又在少女起身离开自己的瞬间?,一把将人揽着抱上了架子床。
与此?同?时,门“吱呀”
一声?被人轻轻自外打开,又轻轻一声?被人掩上。
刘德全心还有些余悸,昨夜那天?翻地?覆的场面他现在还记得?呢,所幸那小督主被留了一命。
他不觉打了个?哆嗦,端着托盘里的白瓷药碗朝那座屏靠拢。
立于几步远的位置,他定住身,要虾着腰行了个?礼,“殿下,药好?了。”
馥郁的药味很快便氤氲满室,光是闻见这味都能想到这药有多苦。
殷姝缩在榻的最里侧,一双手紧紧攥着底下的软被,待会若是刘公公掀开帷幔进来,她便钻进去藏好?。
她循着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看去,却在望见姜宴卿瞳眸的刹那,瞧见其眸间?生出一丝挪逾来。
她还想看清些,又见是寒渊般的冷寂和阴鸷了。
他转过了身,也不拢好?散乱的衣襟,便大摇大摆绕出了屏风。
刘德全正在外面侯着,见自家主子出来,纵使害怕亦没忍住好?奇偷偷觑了一眼。
纤长如玉的阴翳身上披着的一件黑袍极尽慵懒的邪肆,微敞开的前襟,能窥见内里流畅有力的线条肌理一路蔓延。
明晃晃的日光映在他脸上,精雕细琢的面极具逼仄和威压,虽是凛冽肃杀,可这次却透着些诡异的……
餍足?
刘德全打了个?寒颤,默默收回视线,却不经意瞥及那颈侧的一丝红痕。
映在白皙清透的体肌上,更?是显然。
刘德全心跳如鼔擂,这无需多想,定是殷姝留下的。
他幡然大悟之?后又是些惆怅起来,自家主子素来凉薄,对什么?人或事起了兴趣自然是好?,怎偏偏是个?小太监呢……
莫非是那蛊毒作祟?
“在想什么??”
不经意间?,阴测测的声?线已落在眼前。
“殿下,”
刘德全腰弯得?更?低,“今日这药您可一定得?喝了。”
他想起昨夜的场景,没忍住多了句嘴,“这蛊毒虽现在还没找到根治的法子,但能抑制发作时痛苦,殿下您今日便喝了吧。”
姜宴卿没说话,移步坐在了紫檀木罗汉床上。
“殿下……”
刘德全苦着一张脸哀哀挽求,久久却见太子以指节轻轻击了两下方状矮几。
他顿时心领神会,迈着碎步将药呈了上去。
咯噔一响,白腻玉瓷的药碗轻轻置在了桌案上,只见姜宴卿凝着缥缈的热汽,却是没动。
“找到地?方了?”
“殿下,这是拟定的几处院落,您请过目。”
刘德全反应过来,旋即自袖里掏出一张素纸再双手递上。
姜宴卿没接,寒潭沉星的眸恣睢掠过一眼,不急不缓道:“孤瞧着,忍冬寺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