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一想就知道大哥这其实是想去母妃那里,她可不想去麟趾宫。荣烺就装模作样的捶捶腿,“出去这一整日,我累的都走不动路了。”
郑太后道,“不在这一日。过年哪,都松快些,我着人过去说一声,告诉皇帝皇后你们回来了,不用再挂心,也就是了。”
荣绵一时说不出反对的话。
不过,待自万寿宫辞出,他还是去了一趟麟趾宫,跟母亲说了没有去徐府的事。
荣绵说,“我想,阿烺在皇祖母身边,更能知晓皇祖母心意。莫如今贸然去了,倘只能令外祖母一时开怀,后头如何,心里终归没把握。倒不如待父皇允准,再去看望外祖母,介时云散天晴,岂不一家和乐。”
徐妃轻叹,“也是我想的不周的。”
看儿子面有愧色,不由怜惜的抱了抱他的肩,“我的儿,你的话很在理。我虽极惦念你外祖母,为长久计,的确该暂且忍耐。其实,我也是担心她在外头记挂我,才想你去瞧瞧。”
荣绵体贴母意,想了想,遂道,“如今徐家尚在孝中,凡事急不得。待出孝后,这事儿冷上几年,祖母那里消了气,也好徐徐图之。”
眼下也无他法。
荣晟帝自是宠爱徐妃,只是,荣晟帝也无法违逆郑太后的心意。
徐妃刚解了禁足,亦不愿再触怒郑太后,也只得忍了。
荣烺并没有将此事告诉祖母,她不想说自己母亲的不是,可她心里同样非常惆怅,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
徐家犯了错就该好好反省,又不是嘉平姑祖母,几十年没回帝都,一家子镇守嘉平关有功。一个有错的正在孝中的家族,竟然让皇子公主大过年的去看望他们……
荣烺就想问,咋那么大脸呢?
荣烺身为公主,断不会做这等掉价之事!
何况,刚从大长公主府告辞,转头就去国公府……
这叫什么事儿呢。
就是叫大长公主知道,怕心里也要有芥蒂:你们把我跟国公府一般看待啊!
就是去也该去顺柔姑妈府上。
荣烺把事憋肚子里没说,心下很是抱怨一回。
觉着母亲一点儿不为他们考虑。
第二天大长公主进宫,说到昨日兄妹俩到她府上的事,满眼满心都是笑,“再没想到孩子们去的。还这样体贴,万不准我出门去迎,走时也不准我送出屋外。我这心里啊,暖和的不行。”
郑太后笑,“年前就说过年要去走亲戚,昨儿回来跟我叨咕大半宿,还想要往顺柔那里去呢。”
顺柔长公主笑,“我昨儿得了信儿就想问,宫外可不只姑妈那儿一处亲戚,如何不往我府里去?我不敢与姑妈争先,我排第二总行了吧?”
荣烺一听,两眼放光,“我愿意去,我特愿意去。姑妈,你跟祖母说说,叫我去你府上吧。”
郑太后简直头疼,“我跟阿烺做了规定,三个月准她出去一次。”
“也太久了,我觉着一个月出去一次正好。”
荣烺说。
“那半年出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