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才知道错了,请你重重的责罚奴才吧。”
杨宝也没有想到看着清清冷冷的明二小姐会说出那般绝情,又扎人心窝子的话,不说世子,就连他这个旁人听见了都觉得像万箭穿心,一扯皮肉,就是钻心入肺的疼痛。
心里也盼望着世子爷能快点儿醒过来,要不然他的这条小命迟早会被王妃拿走。
从那晚上开始,就一直被关在院子里不给外出的林婉娘听到他被昏迷不醒的抬回来后,内心窃喜的同时,也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看着房间里的花瓶,猛地举起砸在地上,并朝外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
守在院外的丫鬟听到声音,担心她出了什么事的推门进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世子只是让她们看好林姑娘,除此之外没有吩咐过什么,她们也知道住在里面的林姑娘是世子爷的心上人,更不敢怠慢半分。
林婉娘冷肃下脸,“我听说世子生病了,是吗。”
小丫鬟也不敢隐瞒的点头。
林婉娘的嗓音瞬间尖锐得拔高,“世子生病了你怎么不马上告诉我,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死世子!”
小丫鬟被这句话给吓得小脸惨白,摇头否认,“没有,奴婢没有。”
“呵,你要是没有,为什么不告诉我世子的病情,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个大夫吗,之前世子掉下悬崖也是我救回来的。”
林婉娘说着,抬脚就往外走,在小丫鬟要拦住自己时,盛气凌人的瞪过去。
“我是大夫,还是医术高超的大夫,你要是耽误了本小姐为世子治病,到时候王爷王妃追究起来,我看你怎么办。”
刚要去厨房给世子端药的杨宝隔着一道月门,瞧见了本关在雪梅院的林婉娘,顿时拉下脸来,“林姑娘,你来做什么。”
挺直脊背的林婉娘昂起高高的脖子,“我是大夫,之前阿珩的伤还是我治的,说不定我知道阿珩昏迷不醒的原因。”
本在屋里的永安王妃听到声音,走出来质问道:“你当真会治。”
“回王妃,民女说的一字一句皆为真,若有一句假话,定让民女终生不得行医。”
附身行礼一拜的林婉娘翘起唇角。
“而且民女敢肯定,除了民女,那些大夫都不能马上让世子醒来。”
王妃仍是秉承着怀疑,但是景珩已经昏迷了三日,就算怀疑,也得要死马当活马医,“行,本王妃就信你一回,你要是不能让珩儿成功醒来,本王妃定要把你剁碎了喂狗!”
“民女定不负王妃所望。”
等王妃走远后,神情阴冷的林婉娘对地淬了一口,“呸,神气什么。”
林婉娘进入屋子时,看见杨宝也跟了进来,屋里还有其他伺候的下人,竖起眉头,“你们都出去,我为阿珩治病的时候,不喜欢有旁人在场。”
杨宝第一个不赞同,“不行,要是我们走了,到时候你想对世子不利怎么办。”
“我比谁都希望阿珩能快点醒过来,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走,你们另请高就。”
说着,林婉娘抬脚就作势往外走了几步。
“阿珩都昏迷不醒了那么多天,要是在不醒,谁知道他的身体会不会出现不可逆转的危害。”
杨宝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多日的世子爷,咬了咬牙,狠狠心一剁脚,“我在门外守着,你要是敢对世子不利,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回应他的是林婉娘的一声冷笑。
随着房门被重重合上的瞬间,林婉娘疾步走到床边。
看着躺在床上,即使在病中依旧不掩桃梨秾艳,气质尊贵的男人,喉咙不由跟着发紧,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颤栗感游走在四肢百骸,随后入侵到血液里。
那天他对自己的羞辱,她可是记仇得历历在目!
此间连呼吸都急促的林婉娘将藏在袖袋里的陶瓷罐子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眼睛里缠满着狂热。
爷爷遗留下的小册子里写了,只要将这枚蛊给对方种下,他醒来后的见到的第一个人就会是她,并会深深的为她着迷。
哪怕他有着在心爱不过的女子也没用,中蛊之人不但会忘记他心爱的女人,还会到了听到她的名字就心生厌恶的程度。
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羞辱,折磨这一对昔日的恩爱情侣。
林婉娘的眼睛贪婪的扫过房间里的甜白釉花瓶,价值万金的书画,紫檀木桌上摆放的一排紫金毛笔,还有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
很快,这些不但都会属于她林婉娘,她的身份也会变得贵不可言,更能将明黛狠狠的踩在脚下。
要让她彻底明白,就算她是贵女又如何,她依旧斗不过自己,要不然快要和她成婚的未婚夫为什么会丢下她,选择和自己成婚。
畅想着将明黛狠狠踩在脚底下的林婉娘来到床边,先是取出匕首,忍痛在手腕上划出一条血痕,然后将血滴到漆黑的陶瓷罐上。
册子上说,下蛊之人得要用自己的鲜血喂养七七四十九天后,就能让中蛊者对下蛊者彻底离不开,一旦离开就会承受万虫噬心之苦。
但她的时间没有那么多,便决定先种下,剩下的七七四九天再将自己的血混进他的吃食里,好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等血滴得差不多了,才用匕首一点点的划开边缘的红泥。
随后迅速的将打开的瓦罐口对准着她划破的,燕珩的手腕扣去。
结果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她的手腕猛地被人用力攥住后,狠狠的甩她地上。
被甩倒在地的林婉娘对上的是一双阴戾,暴怒的眼睛,以及令她头骨生疼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