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脸色更冷,不过也给曹兴留了一分面子,没有立刻斥责出声。
6长亭这才看向了曹兴“怀远侯是何意?”
曹兴见6长亭说话如此不客气,眉头还耸动了两下,明显带着点点怒意“如今大雪封去了道路,便请6监军前去瞧一瞧,处置一番才是。”
“大雪封路,与我何干?”
“这难道不是风水之道吗?”
曹兴的眉头死死皱了起来,语气不悦,显然是将6长亭看作了故意推诿。
朱棣终于出声了“将军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且不说此事本就不归长亭来管。将军此时如此姿态,是越俎代庖,替我号施令了吗?”
朱棣的声音里带上了冷意。
曹兴这才意识到,如今的燕王似乎是不大好惹。但曹兴仔细想了想,却也没想明白,自己何处姿态不妥。他不是已经足够有礼了吗?这姓6的不过是个监军,难道还指望他如何郑重以待吗?燕王的问责,未免显得小事大作了些!
不过心底想归想,曹兴面上倒还是摆出了恭敬的姿态,道“不敢,属下不敢……”
此时在军中,别说在外头他也比王爷矮一头了,如今在军中他的地位也只能自称属下。
曹兴哪里知道,从他莽撞地掀起帘帐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然将朱棣得罪了个狠。就那一桩,便足以说明他的行事无礼,这个黑点是难以洗去了。
“出去。”
“可……”
“出去,请曹将军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二遍。”
朱棣已然摆出了以势压人的姿态,曹兴也明白过来了,再不走,他就真要将燕王得罪了。
曹兴只能僵着脸,憋着满腹的怨气,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他的步子迈动,掀起帘帐再甩开的动作之用力,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他此刻心底积蓄着不爽了。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之后,朱棣的脸色已经冷得仿佛要结冰了。
“他是蓝玉将军的手下吧?我记得你似乎与我说过。”
6长亭问。
“不错。”
6长亭淡淡道“那这大概就是他最后得意的时光了。”
朱棣从怒气中抽离,微微惊讶“为何?难道是……”
“你到应天的那日,我不是站在殿门外等你吗?我就凑巧听见一些话。皇上在作蓝玉……”
话说到这里,就不用再说下去了。
朱棣立即就反应了过来,这背后代表的含义。毕竟这个套路实在太熟了……
先是对着错处作,等累积到一定程度之后,被作的人就会迎来末路了,同时还会有不少人遭到连坐。当然,连坐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最大规模的就是胡惟庸案。如今想起来这个案子,都觉得鼻间飘着一股血腥味儿。朱棣回想起这些年蓝玉的行事,只怕这位的下场,也不会轻到哪里去。
朱棣低声道“虽说是有那一日,但今日也不能绕了他……他与你说话的口吻实在太过轻慢。”
这是朱棣所不能容忍的。
6长亭笑了笑“四哥要如何整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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