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虽说我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确实是因为莫寒对我的态度,再次激了我体内的热情。
我以很快的效率开门下楼,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附近的一个商业区。这里开了一年多,人流量也很大,可是却还有许多店铺没有租出去,租出去的店铺,除了一部分生意火爆,另一部分也是冷冷清清。
我突然生出一种自信,我相信在这里,我或许能为公司捞到第一桶金,而这里,也将会是我梦想腾飞的地方。
漫步其中,我目光扫了两边的商铺,心中却在思考,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这里总是留不住消费者。
这里的地理位置应该还不错,濒临两个居民区,而且不远处有大学,又是交通要道,各种配套设施都比较完善,按理说,绝对不会惨淡至此。可是现实的情况,用凄清来形容都不为过。
很快,我才现问题,这里虽然设施齐全,人流量也比较大,但人群更倾向于东边的商铺,因此,呈现出一边火热爆棚一边门可罗雀的现象。究其原因,便是因为东边有影院、ktV等娱乐场所,而所谓的大流量,其实更多地都是来自于看电影以及唱歌逛酒吧的人。
而人流量的粘性却很小,大多数都是看完电影唱完歌就直接离开,所以流量大其实并没有给商业区带来太大的效益。倒是火了东边的几家餐馆。
总之,就是因为商业的布局不够合理,娱乐场所偏安一隅,使得人流量不能散。
可是我能看到问题,相信商业区的楼盘负责人,也能认识到问题,关键是怎么扭转现在的局面,这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就是纸上谈兵,没什么作用。
我信步走进一家茶楼,茶是这里的特色,每隔几步,都有茶楼。
茶艺师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孩儿,手法虽然略显生涩,但还是颇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我点了一杯普通的绿茶,听着丁冬的古筝,思绪缭绕,想要为这个商业区找到出路,如果一开始就能与这么大的地产商打交道,对于我们的公司来说,将会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让这块半死不活的商业区焕生机,那么公司名气,将会在整个s市商业挂上名号。
我莫名地激动,其实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可我已经感受到了成功的喜悦,我不禁对自己的痴心妄想表示无语。
像这种气大财粗的地产,肯定已经找过许多知名的广告公司策划过许多大型活动,可是仍旧没有起色,甚至一年多后连商铺都差不多有半数没卖出去,估计老板都已经彻底死心了,我就算想好了方案,此时贸然找上门去,人家也不见得会接纳吧。
纠结地逛了大半天,除了十几杯茶水,我什么都没得到。要不是最后茶馆老板脸色不愉,暗示我必须得走了,我还真想继续留下,让我的那壶冲泡许多道的茶继续挥余热。
走到大马路上,我才脱离了思考和灵感枯竭的状态,一跤跌回现实,我现在严格意义上讲,还是一个落魄的流浪者,连一个固定的落脚点都没有,总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吧。我现在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不过四位数,再继续住酒店,我估计要沿街讨饭了。
不用说,酒店肯定又把我的东西都搬出来了。难道今夜又要流浪街头?
想了想,还是决定麻烦韩驰,让他先收留我几天,等我找好房子再说。
我摸出手机,拨了韩驰的电话:“韩驰,在干嘛?”
提示音现实电话已关机,我痛苦地按下挂断,心中的失落突然升起,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强烈的孤独和空虚感在我体内蔓延,我呆呆地停下脚步,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我的突然停住,让后面的人差点不小心撞到我身上。对方似乎是骂了一句什么,我顿时勃然大怒,转过身骂道:“你走路没长眼睛还骂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大的火,若在平时,估计会一笑而过,甚至给对方道个歉,可此时此刻,我甚至能感受到身体内不理智的火苗正在吞噬我。
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估计被我的突然举动吓到了,畏惧地看了我一眼,讪讪地从我身边快步走了。
我失落地转身,鼻子没来由的一酸,看来这世界真是抛弃我了,竟然连一个吵架的人都没有。
现在的我,是不是挺像一个找不到目标的疯狗,逮谁咬谁?
机械地继续前进,突然铃声响起,我以为是韩驰给我打来,心中一喜,摸出电话,然而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却有些疑惑。
是夏怡打来的电话,她为什么会打给我?
我失身地望着屏幕,甚至忘了要接听电话,等到我决定接听的时候,夏怡已经挂断。
呆望着手机,我不禁自责。很想打过去询问原因,最终却收起了这心思,算了,都是陌路人了,还有什么联系的必要,难道为了再一次被伤的撕心裂肺,或者再一次被揭开尚未弥合的伤疤么。
我像个醉酒的老人,摇摇晃晃地走着,没有目的,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走向远处,远离身后的那片繁华。
我来到了河滩边,望着江中汨汨的流水反射着点点灯光,愈感到孤独。繁华都是别人的,与我无关。
不知何时,两滴清泪滑落,滚落草丛,我不顾仪态地伏在草丛中低声饮泣。
就在我悲不自已的时候,电话再一次响起,我不耐烦地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