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罪臣之女邹衡阳的出现,无数个夜晚,那盏永不熄灭的灯烛,和缠绵的低吟,郑氏才知道,他身子好的狠,就是不愿意碰自己。
她入王府五年未孕,妾侍刚进府邸就喜得贵子,于是所有的流言都她身上倾来。
若果自己再不诞下一子,怕是父亲真的要以死相逼了,又或者,她很快会成为一颗弃子。赵怀英一直不得宠,倘若端王真成了储君,那可真是死到临头了。
她自小就爱慕他,她不怕死,唯独就怕赵怀英不喜欢自己。
可赵怀英确实没那么喜欢他,对她和气,是因为她很懂事,很听话。
赵怀英看她一眼,冷冷道,“没有,你别多想。”
一如从前的疏远,他们两个之间不像夫妻,倒像极了君臣。君臣之间是恭敬的,却没有感情。
郑氏心一凉,“阿爹年纪大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这些流言蜚语,若说什么重话,殿下莫要往心里去才好。”
她语气幽静,寡淡,平常地像一杯水,甚至连水都比她有味道。
她今晚的话,有些多。赵怀英也注意到了,问道,“什么流言蜚语?”
郑氏抿了抿嘴,迟疑道,“翠儿今日上街采买,有人说殿下独宠邹家之女……”
她没有再往下说了,这也够了。她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赵怀英到底是对她怎么样的感情?结果如何,她都认了。
“那么,你在意吗?”
他问,嗓音温润如玉。
郑氏摇摇头,眼底有些慌乱,“妾不在意的,只要殿下好好的,妾什么都不在乎。况且,殿下与妾如何,是妾自己的事,又与他们何干?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编造也好。妾只知道,殿下是对妾好的。”
好到,婚之夜就让她独守空房,一守就守了五年。她本来年岁就大过赵怀英,五年一过。又苍老了些许,就连皮肤都没有从前那般细腻光滑了。
赵怀英抬头看她一眼,吓得她连忙低头,哆嗦着手去打开食盒。
“别胡思乱想了,王府只有一个王妃,以前是,以后也是。”
他低头去看折子,比起郑氏,折子好像也没有那么叫人困乏了。
他是说,王妃这个位置永远是属于她的?哪怕他再宠邹衡阳。
她嘴角露出一丝不经意的欢喜,随即又很快消失,眼里凄然,“妾不是要和她比。”
她本来就不想,她厌恶这样的斗争。好像女人就像一件物品,一个筹码,在这些男人手中转来转去,被他们捧上祭台,然后献杀。
故而,无论他再怎么宠爱听雪院那位,她心底也没有生起半点竞争之意。
女子生来这世上本就不易,是娇花就应该去绽放,也该被人好好护着。
郑氏偶尔也会羡慕她。大周的气候有些寒冷,并不宜种鲜植,听雪院的一年四季,却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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