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似乎碰到一点温热的柔软之物,勉强睁眼一看,似乎是宋云修的侧颈。
朦胧之中,魏堇歆忍不住睡了过去。
宋云修一点点抱起她,梗着脖子紧紧抱着陛下,面色苍白如纸。
是,他就是这种货色。
他知道自己不配再肖想陛下,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陛下。
回去的路上,魏堇歆醒了,她发觉自己似乎正被宋云修抱在怀里,她都不用抬头看,嗅着他怀里的味道就知道是他了。
魏堇歆勾唇,忽然用力在宋云修唇边亲了一下。
她感觉到抱着她的这具身子轻颤起来,心中便愈发得意。
可她还是要说:“如玉,快回去罢。”
魏堇歆感受着抱着她的那双手愈发僵硬起来,可宋云修偏要强撑,语气平稳地回她一声:“嗯。”
两个人一齐在漆黑的夜中走着,漫天并无繁星,只有一轮朦胧的薄月。
魏堇歆沉默不做声,手却紧紧抓着宋云修的袖子。
而抱着她的宋云修,时不时就要望一望天,忍回眼中的酸涩去。
最后这梦境散了,躺在象牙床上的魏堇歆微微睁眼,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梦中,怅然若失。
福子居沐浴的兰汤早就凉了,宋云修轻颤一下,从梦中醒来,他并未感觉到凉水刺骨,只是怔怔摸上自己胸口。
前世,陛下很喜欢如玉罢,她醉时那样温情柔软地唤着如玉的名字,不知她清醒时又是怎样的多情旖旎。
宋云修陷在梦中,他好不容易梦到她,却连梦也是冰凉的。
鸣鸾殿燃起灯光,魏堇歆醒后便没了睡意,她最近头风似有好转迹象,殿内燃的凤尾香也减轻了分量,晨起后终于没了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收拾一番,魏堇歆前去上朝,从鸣鸾殿到朝露殿需经福子居,魏堇歆忍不住驻足看了一眼。
她想,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呢?她明明并未纳齐如玉入后宫,而且如今才三月,距离中秋还有整整五个月呢。
正出神之际,福子居的门开了,魏堇歆凝神望去,见里面走出来个清瘦的少年,她一眼便认出这是宋云修身边那个小侍,好像是叫。。。。。。福安的。
魏堇歆盯着他,目光渐深。
“文莺,宋云修还未起吗?”
文莺道:“臣派人去问一问罢。”
魏堇歆颔首,脚下却是不动,俨然是要站在这里等消息了。
派去的宫人走得飞快,却没进去,跟门口的福安问了两句话就转身回来了,福安才见到圣驾,转身就跪了下来。
“陛下,福安说太傅发烧了,好像有些严重。。。。。。”
魏堇歆静静听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她站了一会儿,忽然笑音对文莺道:“去说一声,今儿早朝朕不去了。”
“啊?”
文莺还未反应,就见陛下已经迈步朝着福子居去了。
她轻叹一声,唉,这是什么事儿啊?
福子居前,福安跪得战战兢兢,他本就怕极了陛下,眼睛余光看见陛下往这边过来,吓出一身冷汗,动也不敢动了。
魏堇歆来到福子居门前,也不急着进去,对福安道:“你便是福安?”
“是。。。。。。是。”
福安吓得上下牙都打着颤。
魏堇歆看他一眼,声音又随意了几分,“你从小就跟着宋云修罢?你家公子说你是难得的忠心,很是中意你。”
福安听着这话应该是在夸他,想嘿嘿一笑,又觉得不成体统,硬生生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