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码归一码。我会道歉的。”
秦晓然捏紧了手指,这人心里到底是向着阮幼青的,“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他们非要在你面前秀恩爱。”
“什么话,人家那就是正常相处,怎么就秀恩爱了。更何况我也不介……”
“你是真的不介意么?一点都不惋惜不后悔吗?”
他转过头打断了江霁蓝,他看不懂那双眼中此时的平静,那究竟是假装释然还是彻底放弃?
“你怎么还在问这种问题。人不能一辈子装糊涂。如果介意,我不至于自虐到这种程度,非要把人请到跟前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江霁蓝淡定地看着他,“而且,你现在是站在什么立场问我这句话?”
最后这个问题简直就是让他难堪而存在的,他们不是该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才对吗。
秦晓然苦笑,转身去厨房收拾一地狼藉。是啊,他凭什么这样质问。长久以来江霁蓝默认了他婆婆妈妈的管束无非就是看在父辈交好的情分上,看在他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陪伴上。
他收拾好厨房的碎瓷片,将吸尘器开到最大档,仔仔细细吸过每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一点碎屑会扎伤总是不穿鞋子在家里走来走去的江霁蓝。
在这个不算漫长的过程中,那人就靠在沙里安静地注视,直到他将一切整理妥当。
“早点睡吧。”
他何尝不清楚自己的确没道理对阮幼青红眉毛绿眼睛的,“我明天找机会跟阮幼青好好道歉。”
“嗯。还有呢。”
江霁蓝问。
“我对他……态度好一点。我会注意的,不惹他们生气。”
“还有呢。”
江霁蓝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秦晓然心里一阵烦闷,可抬起头对上他却实在是一句脾气都不出来。
“还有什么?”
他耐着性子问。
“晓然,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江霁蓝慢吞吞反问他。
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这个问题似曾相识。
半年前,江霁蓝在自己三十岁生日的那晚非要喝酒庆祝。
当时秦晓然心惊胆战地捏着手机,随时准备给主治医生打电话。
江霁蓝坐在飘窗上看中央公园夏日的夜景,脸上看不出是难过还是心酸,秦晓然死命盯着他的脸色听他的呼吸,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必须在第一时间现江霁蓝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