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蓉身子颤了颤,也昏死了过去。
刘氏身子一软,也昏了过去。
苏清芙瞬间撩开了被衾,软着身子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自己的母亲身边,怒道:“太医,唤太医!”
皇后也是跑到了苏清蓉的身边,怒道:“快,快,唤太医!”
一时间前朝后院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此刻前朝的动乱,无可避免的传到了后院之中。
苏清芙坐在绣凳上,等着太医诊治自己的母亲,而屋外兵刃相击的声音却是那样的清晰。
最后,这一场动乱在四皇子被一柄刀剑抵住了喉咙压在皇帝的面前时,落下了帷幕。
“苏长安这一世我都在你的阴影之下渡过,临死了竟也是落于你手,但你且记住,今日本太子之死,日后就是你苏长安含恨而终。”
那刀逼压着,划破了皮血,一滴鲜血自刀刃处滑落。
“陛下,叛军已经全部伏诛。”
一旁,一身花鸟图案的林如海骤然出现,但那张玉面的面容却不见了平日里干爽,此刻半张落入了阴影的面容沾染了几分猩红的鲜血。
带着几分难以描述的魅惑。
四皇子即便是命不久于世的面容,此刻看着林如海手中提着的东西时,瞬间变了脸色。
“不!!!”
“林如海,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他就要挣扎怒起,但那刀刃因着他的动作,瞬间压入了肉中,划开了深深的口子。
“林如海,你你以为你就能善终?你以为你侍奉的便是圣明的君主了吗?”
此话犹如最为恶毒的魔咒一般,瞬间刺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杀。”
苏邵勋坐在皇位上,一声极为压抑的带着沙哑的嗓音就这样在满是血腥的宫殿之中响起来。
林如海静静的站立着,他眸光微微的垂落,手中提着的那属于皇亲的四皇子侧妃亲爹的头颅扔在了四皇的濒死的脸侧。
那双如墨点的眼眸带着几分冷然。
晚风瑟瑟,夏日里残留的温裹挟着血腥味卷向了天际。
繁茂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此刻,午后原本满是鲜血的地面早已被洗刷干净。
皇帝坐在首位上,地下立着的除了自己的儿子们再无其他人。
“四子伏诛,野心勃勃,厮杀于朕,但念及四子乃朕亲子,儿孙袭爵伯爵之位,其嫡女护皇后有功,保郡主之位。”
“父皇仁善。”
苏长安带着十几名弟弟,跪在地砖上,朗声说道。
“着赐二皇子太子之位,其夫人太子妃之位”
等着夜色笼罩着这京畿的大地时,苏邵勋和苏长安坐在塌上,两人中间摆放着一盘棋局。
苏邵勋病入膏肓,短短的一夜过去,原本还有些红润的脸色早已慢慢变得蜡黄。
诛杀亲子,对于这位铁血的皇帝来说,打击是显而易见的。
一子缓缓地落下。
苏邵勋似乎是有些感叹的说道:“林如海较之其父尤胜三分,此子乃天绝世天才。”
苏长安神色带了几分笑意,说道:“整个大苏朝,或者是往前数的前朝们,又有几个臣子在这般的年岁做到了一方权臣?都说名臣要遇上圣明的君主,林如海即便是天才,也当是感谢遇见了父皇您。”
苏邵勋轻轻的颔首,那张越发苍老的面容上,也带了几分笑意,说道:“当初封他为探花郎的场面尤在眼前,后看他委实心中有沟壑,有有这样的本事,就将他放到了盐运使这样关键的位置上,这也算是朕极为冒险的一招,没成想竟是稳住了大苏朝震荡的关键一招。”
“江南腐败,军权不稳,竟是被一个这般年轻的权臣仅仅用了五年便稳住了。”
苏邵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而是带了几分感慨的说道:“若是能想到当初国宁竟是和林如海有这般的渊源,那当初就该先下手,不让贾代善”
“你这是什么神色?”
苏邵勋看见苏长安一脸不认同的模样,说道。
苏长安很是有几分无奈的说道:“父皇,就先不说林如海的身份出生,就说现在您看中了林如海,到底是看中了他现如今的模样,还是当初在殿宇上被你赐为探花郎的模样呢?”
苏邵勋:“”
人年老了,总会是带着几分书育年幼时才有的任性,就连皇帝也是一样的。
“别说有的没的,你就说,这日后看着林如海定是要自己为自己争一个侯门爵位的,你且看吧,这日后定是个高门权臣,还有,你且看看这品性,昨夜落入水中,你敢信国宁自己被水冲到了岸边?”
其他的父皇说什么便是什么,可若是扯到了自己的女儿,苏长安那是寸步不让的。
“父皇这话说的,且看他日后若是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挣个侯门再说吧,还有他一个寡夫,救了公主,他就该这么办!不然结局不顾就是个自戕的结局,功勋什么的只能庇佑自己的儿女了,说什么尚公主,我不许!”
苏邵勋:“”
全特么生的都是逆子!!!
苏长安看着自己的父皇被气的不轻,即便是自个儿也不高兴,也只得硬生生的压下了怒火,低声下气的说道:“父皇,我知道你是为了国宁好,您是觉得这林如海是绝世天才,品行也好,可再好,他不过是列侯们邸,家中更是有了一女,并且听闻他和那贾家女儿很是伉俪情深呢,这国宁哪里能这般委屈呢?再说了我的女儿,何必拘泥于小情小爱?若是国宁自己喜欢便罢了,可偏偏她并非是那些个喜欢什么小情小爱的姑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