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芊若盯着她的背影,气的直撕帕子,丫鬟小容劝她,“小姐莫生气,看她能嚣张到几时?她虽然哄住了老夫人,可避孕丸的事到底在二爷心里扎了刺,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间隙。”
“你说的对,小不忍则乱大谋。”
冯芊若放过了可怜的帕子,想起了她要做端庄淑女的初衷。
当晚聂川从外地回来了,冯芊若求见他,他连一眼就懒得赏给她。顾忌着孩子的心情,却也没开口赶她,而是直接进了卿黛的房里,当她如无物一般。
卿黛上前帮他宽衣。
聂川烦躁,“她怎么又来了?”
“反正不是我招来的,还不是二爷的魅力太大,冯小姐不死心呗。”
聂川反手把她抱在了腿上,“胆子大了,敢打我了。不要提她了,想没想我?”
“才几日不见……”
“我想你了。黛黛,离开京城这两天,我的心静了许多,什么都不去想。我只知道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想你,真的很想……”
他的声音低沉黯哑,些微的热气撩在卿黛的耳朵上,像是要把他的心意全部传达到她的心里,她相信,他是真的想她。
“我、我也有些想你。”
突然,她整个人被调转了方向,被迫迎向他激动的目光,“真的?没骗我?”
卿黛被看的有些羞涩,想要避开他的凝视,偏偏他不许。
“嗯,没骗你。”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肯定回答,聂川喜出望外,比吃了蜜还甜,比做成了一单大生意还要有成就感。他兴奋的把她一把抱起来,走向大床,把她扔在了柔软的棉被上,扯下了床帘,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难以自抑的心情。
卿黛枕在他的肩头,这几天心里空落落的那块终于补全了一些,她不由的对自己、对未来更加困惑了。她渴望外面单纯的生活,渴望一世一双人的相守,可她不能再否认的是,她确实爱上了聂川,且越来越依恋他了。她的意志和身体每每与最初的愿望相左,这便是她清醒时痛苦的根源。
不过此时,芙蓉帐暖,她不想去想那些了,她只想静静的靠着他,听他的脉脉心跳声,听他的温存细语。
“我不在的时候,那个女人没为难你吧?”
聂川甚至不愿意提冯芊若的名字。
卿黛小脸一僵,“她从红烛那里知道了避孕丸的事,拐着弯的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把我叫去问了问话,没怎么样。”
聂川轻笑,“母亲就这样放过了你?我猜你肯定是在她面前当了回大肚善人,才蒙混过去的。”
卿黛仰起脸,“是又如何?难道我不是善人吗?”
聂川在她挺翘的鼻尖上咬了一口,“你对别人都是善人,唯独对我的时候心最狠。”
聂川心里既甜又苦,她对两个孩子没的说,虽然她本意是不想与他们有太多接触,但实际相处下来,两个孩子反倒与她越来越亲近了。小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谁对他们好不好是很容易感受到的。
唯独是对他,这丫头心硬的不得了,幸好再硬的心也有软化的一天。
卿黛打死不承认,“我没有,你冤枉我。”
聂川大笑,大手按揉着她肚子上细软的肉,“好好,都是我胡说的,你是我的活菩萨。”
笑过之后,他秉着呼吸,小心的问道:“黛黛,刚才我一时忘情没注意。你要不要吃一颗避孕丸?孩子的事我会尊重你的想法,不会逼你的。”
卿黛见他嘴上假大度,实则他整个人都僵硬的等着她的回答呢,她若是真要起身吃一颗,不知道他又会如何?
她拧了下他的手背,“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了,自从别馆你醉酒那夜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一颗了,可惜你不信。”
聂川惊喜的半起身,“你说真的?我还以为你是哄我的!”
“当然是真的,既然已经说开了,我又何必再瞒着你,你都说了,我对你是恶人。”
“那你这肚子,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了!”
到时候孩子一生,她就再也不会想要离开他了吧?
卿黛难得见他这副傻样,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倒先高兴起来了。
“二爷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以前有位老大夫给我诊过脉,说我体质偏寒,将来不利有孕。就是想怀也不是那么容易怀上的。”
聂川听了这话不以为然,他哪管这些?他只知道卿黛不再抗拒他了,这比什么都让他开心。
“别担心,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我会给你找世上最好的大夫帮你调养身子,到时候咱们想生几个就生几个。不过调养身子固然重要,最重要的还是要靠努力。”
聂川笑道。
“努力?”
聂川吻了过来,“对,辛勤耕耘才会有收获。”
“唔~”
卿黛来不及反抗就再次被他带入了惑人的洪流。
秋闱很快就放榜了,聂安城吊车尾,总算有了个举人名头,聂家欢欣一片,特别是大房的人,走路恨不得鼻孔朝天,看吧,这个家还是要靠大房来扛的。
老太爷下令,全府的下人们一律有赏,在花园里摆宴为聂安城庆祝。
聂川最是厌恶这种场合,在他心里,这一家人还是不要总往一起凑为好。他磨磨蹭蹭的不想去,还是在卿黛的催促下,才终于给点面子准时动身的。
因为上次在家宴上闯了祸,聂莹莹也不想去,但此事容不得她,她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乖乖的牵着弟弟去见那些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