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听对方讲述自己的压力。
云非若顺着对方,说道:“是啊,您好累。”
他唇角弯起,明明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笑,但给人的感觉刺骨冰寒,“那么,您知道其他人过着怎样的生活吗?”
“他们是普通人,甚至有可能是oga。”
“他们想成为战士,他们想成为机甲制造师。”
“您觉得您好累,但是他们呢?哪怕他们愿意承担这一分痛苦,他们也被剥夺了走这一条路的资格。”
“被剥夺,这就是他们的人生。”
“您不觉得,没有被剥夺的您,很幸福吗?”
“从出生开始,就站立于顶端,不是很好吗?”
“您还有什么所不满的呢?”
云非若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前辈,如果您真的对自己的人生有所不满,您愿意辜负所有爱你的人,那么,您的人生您可以自己决定。”
转身,云非若离开。
恰巧,他收到了通讯。
他柔和的声音传入柏得温的耳中。
云非若:“刚才看到一个人,是我最讨厌的类型。”
“懦弱、无能、没有担当,面对艰难只想逃避,我厌恶这样的人。”
顿了下,他说:“我是怎样的人?”
“我?我大概会是避障的人。”
“规避所有会让我感到烦恼,又或者给我带来烦恼的人。”
“当我的障碍与我的兴爱好相驳?我能否放弃?”
“……我当然,不会放弃。”
他的声音很果断。
他转身,朝着天台的方向看去,说道:“那不是,废物才会做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柏得温感觉云非若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之后又收回了目光。
那是柏得温第一次见到云非若。
他对他有疑问,他喜欢什么?
兴爱好又是什么?
他想方设法与云非若接触,一次又一次。
云非若的态度鲜明,像是断情绝爱,与所有人拉开距离,哪怕是在行艺系,与他关系好的人也就只有一个白逸然。
就是因为云非若鲜明的态度,诸多人都明白,想要接近他有多么的艰难。
或者说,唯一的例外就是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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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得温在云非若的声音中回过神。
云非若说:“很意外,那时躲藏起来的是您。”
柏得温想说,当时他并不是有意躲藏,一切只是一场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