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卑臣知罪,但还请陛下容卑臣说完,再治卑臣之罪。”
以头伏地,跪在大殿之上的秦烈,在意识到自己一时的莽撞,导致自己陷入危机的他,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道。
“念你初犯,不知规矩的份上,朕给你这个机会。”
皇帝赵佶是真欣赏秦烈创造诗词的才华,尤其秦烈那一手瘦金体行书,虽然是模仿自己的书法成书,但却拥有一股独有的特性。
像这样才华横溢的人才,赵佶即便再昏庸,他也还是懂得欣赏的。
“谢陛下。”
秦烈再次叩。
“陛下,卑臣身为郓城县尉,负有守土之责,可就在日前,卑臣收到郓城寄来的信函。”
“得知郓城生变,济州境内梁山贼匪,因为卑职现,并缉拿了那伙劫掠了蔡太师生辰纲的同伙。”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伙贼人为报复卑臣,此刻正在谋划攻打郓城县城。而在此之前,梁山贼寇已经先后打败济州缉捕使臣何涛,斩杀何清与郓城押司张文远。”
“前不久又大败济州团练使黄安,如今济州境内,郓城上下人心惶惶。”
“卑臣心甚忧之,顾特请陛下恩赐,准许卑臣即刻返回郓城。”
“卑臣愿意率县内军民,共同抵御贼寇,誓死捍卫我大宋领土,断不让贼寇损我子民分毫。”
秦烈的这一番陈词说罢,皇帝赵佶的脸色顿时便垮了下来。
“枢密院兵部可接到济州军报?”
赵佶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枢密院枢密使童贯,以及兵部尚书徐处仁身上。
“回禀官家,枢密院今日刚刚当值,军报正在整理,微臣这就让人立即去查京东东路的奏报。”
童贯时任枢密院枢密使,一身领数职,位高权重,时人谓之媪相。
“回禀陛下,兵部的军报,也正在整理,微臣马上派人问下,现在想必已经整理出来了。”
兵部尚书徐处仁也出班应道。
这事也就是秦烈当着皇帝的面捅出来了,否则这样的地方贼乱,直接在枢密院,兵部就会挡下,回原地,让州府调兵征讨。
兵部顶多是调拨一些粮草辎重,至于枢密院甚至理都不会理。
毕竟大宋幅员辽阔,要是每一县出现匪乱,枢密院就要调兵遣将,那还不得累死。
“查,都给朕立刻去查。”
赵佶做为大宋皇帝,着眼的是天下,郓城即便再小,那也是他的疆土不是?
为此他自是不会如童贯、徐处仁般,表现的风轻云淡。
试想一县丢了,皇帝都不在乎,那下面的臣子会怎么做?
他们只会争相效仿,长此以往,岂不是国将不国?
很快枢密院、兵部衙门的军报,都呈了上来。
情况果然如秦烈所说,如此一来,秦烈刚才的昭昭之心,那就是一片赤诚,而不是越权上奏。
“堂堂一州兵马,几尽覆没,州县危如累卵,尔等竟然认为是小事?”
看罢军报,赵佶不由大怒,一甩手中的军报折子。
“拟旨,革去济州知州之职,押入刑部待审。郓城知县玩忽职守,革职查办。”
“迁河南府判官王襄,出任权济州知州。”
“敕授秦烈为权知郓城知县事,兼任济州团练使,统率济州厢军,平息匪乱。”
赵佶一口气说完,中书舍人也已经记录在案,随后赵佶用上皇帝大印,诏书生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