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又暴露了本性,补了一句,“好好猜一下呗?”
咸庆看热闹乐不可支。
正赶上这时候,来了个小太监,见到这场面先是一怔,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是好。
魏澜不猜了,一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起身把宁晚心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眸看那个小太监。
“说。”
旁边伺候的人早在宁晚心贴着魏澜坐在椅子扶手上那会儿,就让咸庆打下去了,这时候屋里只有魏澜四人。
小太监缓过神来,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直奔主题。
“常平宫的安嫔娘娘小产了。”
再说安岁禾那边,从夜里开始,便觉着身子不爽利,先吐了两起,原以为是害喜闹得,没太在意,觉着进食之后会好些。
谁知晨间用过膳,打了个小盹,症状不轻反重。
安岁禾是被下腹阵阵下坠般的疼痛生生疼醒的,她身上没力气,连坐起来也不能,只得用尽自己的全力大声唤秋霜。
秋霜越过画屏撩起床幔,看见安岁禾满头满脸的汗和身下被褥晕开的血色,瞬间就蒙了,连滚带爬跑出去喊着传太医。
就太医来的那会儿功夫,安岁禾身下漫出的血愈来愈多,待太医赶到时,胎儿已经落下来了。
皇帝就是这时候闻讯赶到,听见太医说皇嗣没保住,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太医和宫人稀稀拉拉跪了一地,四下寂静,安岁禾凄利的惨叫声在庭院里回响,更显得诡谲。
皇帝胸膛上下起伏,强压住怒火,问那太医:“前个月太医院每日行脉,报记的脉象明细都显示一切如常,皇嗣康健,现在安嫔是什么情况?朕倒要听听看你们作何解释?”
那太医并不是平日里照料安嫔孕中的那位,忙磕头道:“臣不知安嫔娘娘之前的脉象如何,但是方才臣替娘娘号脉时,脉息微弱,阴虚内热,隐隐呈滑胎之相啊。”
皇帝眉心紧紧蹙着,怒道:“照料安嫔的太医呢?怎么还没传过来?!”
正说着,方太医背着药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乍见天子怒容,气儿都没喘匀就连忙跪下,声音都颤抖地道:“见过陛下,微臣失仪。”
皇帝不想听他这些废话,“安嫔脉象的记录呢?”
方太医从药箱里取出一本册子,呈给皇帝。
例行诊脉的记录里,除了最初与庄嫔起争执,受到惊吓的那一次,剩下的栏目里都记载着一切正常无恙。
皇帝知道从这上头瞧不出名堂了,册子一甩,丢到方太医身上,揉揉眉心,问道:“安嫔身子如何?”
头里过来的那位太医伏地先道了句“陛下恕罪”
,而后才颤颤巍巍地说:“回陛下的话,安嫔娘娘……娘娘她,伤了身子,只怕日后都再难以保住胎……”
秋霜本来跪在门边,闻见这话,浑身战栗,跪都跪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