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眼睛生得太漂亮,同瑾太妃那样的妖艳不同,她眼里总像盈着水光,静静看着人的时候也含情一般,仿佛这双眼眸的主人是世间最纯粹的人。
魏澜有些受不住她这样的眼神,另一手伸过来盖住她的眼睛,能觉出纤长的睫毛小刷子一样刮他的掌心。
“所以你……究竟何时恢复的记忆?”
宁晚心靠在他手上“嘿嘿”
地笑,先不答他,倒是问:“你那时候不怀疑我从一开始就骗你来着?”
魏澜在她头上弹了下,哼笑道:“你要是有骗过杂家那脑子,还能让人欺负成那样?杂家就是一开始没缓过味儿来。”
一时没缓过味儿来,自己气了好几天。回过神来从头捋过一遍,明白过来是自己想岔了。
宁晚心动了动两人交握的手,换了个十指相扣的姿势,“那你猜,我何时彻底想起来的?”
“不猜。”
魏澜不屑道:“猜错了没赏,猜赢了也不见得有好处。你当杂家是你,让人诓傻子玩?”
宁晚心被他这般说也不见生气,弯着眼睛笑着的样子,不熟悉的人根本也分辨不出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如今说开了,她哄魏澜半点包袱也没,晃晃他手臂,“猜猜呗,嗯……猜出来送你样东西。”
“你送杂家?”
魏澜挑眉,“手帕啊,算了吧。那么丑的杂家有一条还不够丢人吗?”
他这般说她,却还是道:“给皇后送添妆的单子之后,你当时是碰见了谁吧。”
宁晚心觉得他应该能想出个大致范围,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能猜的这么精准。
如此她也被勾起了兴,非要追问:“你如何知晓?”
“你先告诉杂家,那时候到底遇见谁?刺激得记忆都恢复了?”
刚刚表明心迹,宁晚心也不想惹他不开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道:“晏唐氏,晏明轩的夫人。她当时……说了些不好听的,我早忘了,你也别在意那些。”
“真的,”
宁晚心笑道,“她说得那算甚么,我都听习惯了,现在也不觉着怎么样了。”
她说什么宁晚心不说也不难猜,魏澜抬眸,神色一冷。
宁晚心忙剖白自己:“但是真的不是晏明轩的事儿,我还不至于让晏明轩的事儿把自个儿气好了啊。其实……那之前我就有些混乱,有时候好像清醒一时半会儿,更多时候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甚。”
魏澜嗤笑,明显是想起来那时候在宫中宁晚心见晏明轩,被他说得掉了眼泪。但是他并不打算说穿,手里留些吵架的底气,为日后早做打算。
未雨绸缪的魏澜这时候在意的并非这些吃飞醋的琐事,他在意的是……
“晏唐氏说你甚么?”
魏澜眼里划过一抹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