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娘娘不慎跌倒,”
她加重了“不慎”
二字,娴妃的脸色又白了些许,“罪责不在那侍女,在嘉瑞。”
薛汀兰没料到自己入主中宫以来办的第一场节宴就闹出这么多事情,如今看谁都看不顺眼,冷哼一声:“理由?”
“嘉瑞案上一块香菇落到地上,害娴妃娘娘跌倒,是以毁上物之主因源于嘉瑞。”
宁晚心心里叹息。不是她想替人受过,实在是青鱼若当真被拖出去杖责,就算命大死不成,也必然会落下严重的残疾。自己去挨廷杖虽是遭罪了些,但是死是不会死的,残也不能残,就是皇帝为了御林军,也不能让她出事。
至于娴妃……宁晚心抬眸扫了那位楚楚可怜的宫妃一眼,既然生了害人之心,她是绝不会让娴妃好过的。
“这……”
宁晚心不是后妃,由不得皇后偏颇,须臾间她已然下了决定:“既然嘉瑞郡主主动承担,甘心领罚,又念及中秋,廷杖五十改三十。来人。”
宁晚心行礼,“谢娘娘。”
“皇上到——”
薛皇后微微惊讶,娴妃也含着泪光,一脸委屈地看向门外。
皇帝进殿,行在他身后一步的是魏澜。
显然他们是知晓方才的事情了。
宁晚心有些心虚地避开魏澜的视线。
魏澜也没理她,直接跪下同皇帝请了个恩典。
第43章代过“你觉得呢?杂家是你的谁。”
……
咸庆个人提着一盏宫灯站在门口,眉头锁得死紧,在院门来来回回地踱步。
他心焦了好一会儿,才闻见静夜里窸窸窣窣的人声。
不消片刻,皎白的月色下几个人影逐渐走近。
饶是事先被咸福知会过,咸庆见了让人背在背上,脸白得没有血色的魏澜,脸色还是一下子沉了下去。
咸庆事先交代了人备好热水和伤药,这时候也不会手忙脚乱。
魏澜这天是一个人随侍陛下,咸福也没跟着,他是后来才接着信,先使人给咸庆递了个消息让他提前准备好,回来的半路才碰见人,跟着一起回了偏院。
咸福和背着魏澜的小内监一块儿把人在床上安顿好,一抬头,觉咸庆面上的神情还是很不好看,忙扯了他一把,给他一个眼神。
魏澜背上皮开肉绽,后背衣裳的布料已经碎裂,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衣料上大片大片浸湿的血迹。
“你……”
宁晚心抖着手去剪他的衣裳,才瞧着那狰狞的伤口,眼眶就红了,险些连剪刀都没拿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