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慢点。”
跑近了却见魏澜一双眉拧着,瞧着她时浑身都散着不满。
宁晚心失笑:“谁这么不开眼惹到我们大人了。”
魏澜睨着她没说话,过了会儿打自己怀里掏出帕子来给她擦了头上落得雪,又给她戴上了兜帽。
“就你。下这么大雪没看见,戴个帽子累死你了?”
宁晚心扁个嘴小声说他:“你不是也没戴吗?”
魏澜哼笑:“杂家撑伞了,那么大个伞你看不见?”
拌嘴的功夫走回院子里去,宁晚心顾着他身上有伤,驳回他欲在廊下赏雪的要求,拉着人进了屋内,让咸庆灌两个手炉过来。
魏澜坐在软榻上,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遍:“……从行营回来的?难怪,杂家看你现在官威不小。”
“官威?”
宁晚心乐了,在他身边靠着人坐下,手炉往他手里赛一个,在毯子里放一个。
“我这算什么官威?我这是夫人管自家夫君,你听是不听?嗯?”
魏澜任她抱着自己一边手臂摇来摇去,没说话,端起茶盏吹了吹。
“大人为何不答我,听不听?”
魏澜就像手中茶杯上有花一般,目不斜视,让她抱着手臂摇了半晌,终于失笑,手里茶杯递过去,“茶温了,尝尝?”
“魏大人狡猾,顾左右而言他啊。好吧,你给的,我便尝一尝。”
宁晚心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点头:“……挺香的。”
咸庆暗道:御赐的香茗,能不香么。
不多时,咸庆和青鱼都出去了,房中仅余下他二人。宁晚心想了一会儿,拉着魏澜的袖子扯了扯:“我跟你说一件事。”
魏澜本在把玩手里的茶盏,闻言垂眸看向宁晚心。
“我想……把御林军兵权交还陛下。”
她原本以为魏澜会对此存疑,却没想到他只是伸手揉乱了自己的头。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问什么?”
魏澜道:“御林军由忠义侯府统领,兵符由你掌管,待如何,你全权可以作主。”
“何况没有御林军,我自护着你。”
魏澜的袖子还在她手里,宁晚心攥着,没说她自己也能护着自己,而是抿唇露了个笑容来。
“好。”
“军营里平时练兵是什么样子的?”
“嗯……”
宁晩心靠在他身上,闻言心里忽然疼得受不了。
她的阿澜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之能,本也该是个鲜衣怒马少年郎,从政从军。却因为国事家事,只能偏居内廷为宦为奴,让勾心斗角的宫中锁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