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和泠月在一起时在性事上的放纵之外,周明川算得上是一个自律的男人。
但今晚因为泠月想都没有便脱口而出的厌恶和拒绝,他烦躁愤懑至极,独自驱车离开了家,去了一家自己好友名下的酒吧买醉。
张公子是周明川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他是个高官家庭出身的子弟,得到家族势力的荫庇,在兰城也算是数得上号的人物。
张公子见到周明川出现在这里时,一双脉脉含情的丹凤眼里露出了十分不可置信的怀疑之色。他推开怀里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一副玩世不恭地样子在周明川对面的沙发卡座上坐下,食指扣了扣桌上已经空了的几个酒瓶,煞有其事地数了起来:
“十万、二十万、叁十万、四十万……,哟,周总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给张某人的生意捧场啊,等会嫂子要是电话打到我这里来,我可不敢包庇你。”
这个嫂子,值得当然是泠月。
周明川知道他来,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张公子甚少见过周明川也会有如此失魂落魄的一面,一下子收回了翘着的二郎腿,正色道:
“明川,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之间有时候可以不用靠语言来交流,张公子见他不答,也没有再追问,让服务员又送来了好几瓶酒,一杯一杯地陪他继续喝下去。
终于,等到最后一瓶酒快要见了底的时候,周明川才松了嘴,吐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我跟她……感情好像出现问题了。”
他说完便自嘲地扯出一个冷笑来:或许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感情。
张公子一愣,随后便乐了:
“你在外面保养小情儿让她知道了?”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对:“不至于啊明川,你喜欢她喜欢得那么要死要活的,不至于这么犯浑吧?再说了,谁不知道周总洁身自好啊。”
周明川冷冷瞥了他一眼:“我当然没有。”
既然不是他的问题……张公子又开始猜测道:
“莫不是王泠月小姐她把你给绿了,不想跟你过了?”
周明川不知道该怎么说,真正的原因他自己也感到无法启齿,说出来无非是给他自己心上再插一把刀,他只能含糊地点了个头:
“差不多吧。”
她确实十分不愿意和他生活在一起。
“这算是什么事!”
张公子以为自己猜对了,又翘起了他的二郎腿,“砰”
地一声把酒杯置在了桌子上,
“明川,不是我说,你这样的人要是能被一个男小叁给难住了,那真的就不是你了。反正你喜欢她啊,就算她现在不喜欢你,看上了哪个王五赵六的货色,你想个办法把这玩意弄死弄残不就是了。只要你想,她就离不开你,只能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为了这么点破事,弄的跟失恋的小男生似的出来买醉,真不怕我笑话死你……”
他絮絮叨叨地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周明川脑袋昏昏沉沉地,只听进去了那句“她只能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
。
是啊,他当然知道她这辈子只能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即便得到了她的人,他还是会觉得不甘心。
为什么,他就不能得到她真心的爱意呢?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尊重她了,即便有时候忍不住纵欲过度惹得她不高兴,但其实他从未把她当作一条宠物鱼、一个饲养的情人来看待。
他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认真规划他们的未来。
难道她不知道吗?
只要他想,他早就可以绑了她的手把她扔进水里,她的尾巴还不是随他想怎么插就怎么插。
再不济,他也多的是各种催情的药物,只要扣着她的下巴逼着她吞下去,他便能静静地欣赏她因为欲火难熄汁水横流张着腿儿求肏的样子,可以让她主动甩着尾巴求他插进去。
可是他没有。
他一直在等,在等她的首肯,等她的“心甘情愿”
。
他知道她坚守的底线,也愿意尊重她的底线。
可是她在乎过吗?在乎过他的感受吗?
没关系的泠泠,你看你那么单薄的小翅膀,又怎么能飞出我的手心。
不自量力的小家伙,你等着看我一点点撕碎了你的翅膀,教会你如何认清现实。
张公子不是个喜欢谈论感情里的破事的人,他自觉话说得差不多了,借着都是在自家的地方不怕有人偷听,便和周明川说起了其他重要的事情。
“那封我爷爷一个月之间递上去的检举信,中央上面的人给了反应了,根据他们透的口风说,其实上面的人很重视,早就开始着手调查裴家的失去了,恐怕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裴书记和他家的其他几个重要人物就要被请进去喝茶了。”
他碰了碰周明川的胳膊:
“在这之后,就是你的功夫了。你堂弟现在把大半的身家都投到了裴家给他牵线的政商合作项目了,妄想着还要一朝变成爱国民族企业家呢。到时候趁着他元气大伤焦头烂额的时机,你可以吞并他和他父亲手里的其他东西了。”
周明川微微仰着头,天花板上暧昧而刺眼的灯光照得他眼睛有些酸涩。
“嗯。”
“话又说回来了,等你吃下了整个周家,还怕看不住一个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