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卿,我只是伤了手,不是瘫了,这不是能走能动的?”
徐夙放下那还在半空的手。
见这话有效果,元琼眼一转,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几步走到了屋中央的桌子边上。
徐夙回身看她。
元琼对上他的视线,笑眯眯的。
然后利索地拿起一个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你看,我自己能喝水。”
徐夙舔了舔牙尖。
高高在上的人无言以对的样子最是有趣。
她又用左手拿起筷子,夹了桌上的一道菜,笑得更加灿烂:“你看,我自己也能吃饭。”
事不过三。
只见这回徐夙长眼微眯,还真从她床边站起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元琼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所以说,我自己什么都能做。”
“你呢,也别待在我面前,”
她上下指了指徐夙,继续说道,“去隔壁房间把你自己手上、脖子上的伤都给养好了就行。”
结果话才说完,一件大氅兜头罩了下来。
元琼垂下眼,看着自己肩上落下的手。
她方才睡时头发被人放了下来,徐夙帮她把细软发丝从脖子和衣服间拨出来:“倒是不知道公主一只手能披衣服吗?”
“……”
确实是有点冷。
现在暖和了。
元琼抬头,本来是想说句谢谢。
但是看着徐夙那张万年如冰山一般无波无澜的脸,她突然有了点想法。
她清了清嗓,憋下嘴角的笑意。
“现在可不就披好了,徐正卿可以走啦。”
漫长的沉默,静得好像能听到灰尘掉在地上的声音。
玩过火了。
元琼暗暗道。
没能从徐夙那里看到揶揄,或是任何眼神松动。
他只是轻轻摩靡着她的发丝,神色晦暗:“公主就这么想赶臣走。”
麻麻的感觉从发间蔓延到内心。
元琼叹了口气,躲是躲不掉的,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
“你昨天说你后悔了。”
徐夙手一顿:“嗯。”
“可是我没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