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琼脑子很乱,有一点却是清醒。
两年前那晚,她明明给了他好多好多次机会,都被他踩碎在脚底了。
沉默良久,她答道:“我不敢了。”
沈慕一愣,终是叹了口气。
说得太多了,是自己失态了。
话既已说完,她站了起来。
走到门边的时候,她还是顿了步子:“我本不该对你说这些话,我知道是我自私了,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本是没有关系的。”
她打开门,说出了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可是如果你见过那冢,便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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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走时,夜已经深了。
一桌子被挪到边上的菜早就凉了,元琼除了之前和徐夙逗趣时吃了一口,便再没动过了。
可此时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长公主没有告诉她那冢在哪里,只说她还是不要去那里的好。
是那林中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
元琼坐在那张凳子上,却仿佛置身于那片不知在何地的夜半林中,看着徐夙用指腹一下一下摩过木碑,如孤独游魂,又如不得超生的恶鬼。
立下那块碑时,他才十五岁。
两年前她十五岁,第一次尝到愁苦。
可徐夙十五岁的时候,尝的却是天地不应的死亡。
难以想象的悲恸拉走了她的所有思绪,元琼甚至没有发现有个人走了进来。
一盘橘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元琼惊诧抬头:“魏如晏,你进来怎么都不敲门。”
魏如晏坐在她面前:“我敲了啊,敲了很久都没人应。这不是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就直接进来了。”
他调笑的脸不变:“你这叫我名字还叫上瘾了?之前不还是公子殿下的?”
元琼情急之下就喜欢叫人名字,自己都没注意。
被这么一说,刚要改口,又被他打断了:“诶算了,就这么叫吧。”
“……”
这么一闹腾,元琼先前的情绪一下子都变得软绵绵的了。
魏如晏见她不再那么苦大仇深的样子了,才往凳子上一坐,问道:“听说长公主来过了?她把晋国那几个东西和徐家之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你了?”
元琼怔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徐家以前那些事的细节你都知道?”
他耸耸肩:“我何时说过我不知道了,是你后来没细问我。”
元琼:“……”
当时想要留个心眼,唯恐说多了会落入什么圈套里,现在倒还给了这不正经太子倒打一耙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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