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择掩下内心的震惊,不禁隐隐有着期待,或许这世,温若初可以在江宴之的庇护下活下去。
语气直白,不带丝毫隐瞒,“我只是想把初儿托付给你。”
“未来几年天凰会生很多事,内战不断民不聊生,最终萧家称帝,温氏长孙两族尽数被灭。我不确定这次能否与萧崇暨对抗,只能把初儿先推出这场旋涡。”
温择神情说不出的决绝。
把温若初行踪抹去,藏在元启太子府,这是他能想到最保底的事。
若这场仗他们能打赢,她还是那个最尊贵的公主。
若输了,也会是元启太子妃,此生无忧。
江宴之,“你是她兄长,你该知道若真生你口中之事,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温择自嘲般笑了笑,“是啊,她总是这么傻。”
今日前来本是因为看到江宴之的实力,病急乱投医,想求得他的帮助。
但如今温择有些说不出口,他说服不了自己,拿温若初做为请求的筹码。
一时雅室内一片寂静。
茶楼下方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吆喝声,孩童玩耍声,隐隐传来。
嘈杂却富有人间烟火气。
两年后的天凰,却各地战乱。眼见萧家夺位成功,各地藩王纷纷效仿,战火不断,灾民流离失所。
温择不自觉被窗外的声音吸引,神情不禁有着落寞。
江宴之食指轻扣茶杯,静默片刻,打破了寂静。
语气淡然,“你想要我做什么?”
闻言温择有些难堪得望着他,不需要帮助的话还未说出口。
只听江宴之嗓音清冷,漫不经心地说道,“她不是任何人的筹码,我只是看不得她哭。你知道的,她最是爱落泪。”
骨节分明的大手举起茶杯,欲以茶代酒。
温择不可置信地与江宴之对视,他没想到江宴之对温若初的感情如此深重。
端起茶杯,眼底终于燃起希望的光,“我替天凰百姓,感谢太子殿下。”
两人又在雅室内聊了许久,温择才缓缓起身。
走出房门的那刻,突然悠悠转头,对身后的江宴之说道,“前世我并未见过你,那幅画是初儿画的,她很想你。”
前世临死前的记忆太过深刻,那幅带血的画也同样印入温择脑海,轻而易举便可临摹出来。
温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他此时并不知道江宴之也拥有前世少部分记忆。
或许只是为了圆前世温若初的一个梦,又或许是惋惜那段双向奔赴的感情未能圆满。
那日日流泪作画的人儿,明明如此娇弱,却坚强得让人心疼。
说罢,温择抬步出了雅室,消失在楼梯处。
独留江宴之一人,静默地站在原地,凤眸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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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温若初早晨醒来,便让聆玉带她往军营里跑,一直到繁星缀满黑夜才迟迟回家。
午时用过午膳的温若初,趴坐在木椅上,面前的长桌摆放着各种工具,和几张废弃的画稿。
手中拿着一枚幽绿色玉扳指,幽幽绿光暗藏深机。
拇指轻轻扣住内侧机关,会弹出个暗格,空间狭小却足够放一枚丹药。
温若初看着暗格想了想,随手塞进一颗软糖。
再把机关合上,试试它的灵巧度。
忽的背后撞上一堵结实的胸膛,整个人被人抱在怀中。
温若初茫然地抬起头,惑人的桃花眼瞬间泛光。
“夫君~”
“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