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的话语平静无波,但却激怒了萧崇暨。
“温若初与我有圣上的赐婚,你又算什么东西?”
抬手欲要朝江宴之背影袭来,把他怀中的温若初夺了去。
如火的拳风被江宴之悠悠避过,寒凉至极的气压自他为中心铺天盖地下压,把萧崇暨隔绝在外。
凶悍的攻击似乎都打到了无形的透明冰墙之上。
江宴之也不进行攻击,抱着怀中的人儿站在那儿,目光沉寂,静静地看着他。
萧崇暨拔出腰间佩剑,无论使出何种力道,周围无形的寒凉都在阻拦着他,让他无法近他们的身。
如斗兽般。
本就怒火攻心的萧崇暨猛地反应过来,江宴之是在温水煮青蛙,寒凉的内力宛如一双兽爪,慢慢压迫他的内脏,如今已欲要碎裂。
萧崇暨赶忙回撤远离江宴之内力的压迫范围,喉咙涌出鲜红。
鹰眸暗沉,对着依旧神色清淡的江宴之道,“你到底是谁?”
实力为何如此强悍。
狭长的凤眸不喜不悲,只是淡淡说出了萧崇暨不愿承认的事实,“你打不过我。”
似在提醒受了内伤的萧崇暨别再自讨苦吃。
说罢,转身把温若初抱回了府。
萧崇暨看着隐隐消失在视野里的温若初,忍不住吼道。
“温若初,你当初为何要救我。”
沙哑的语气带着不甘。
明明他们才是从小相识,还有了婚约。那是他拿几年军功换来的赐婚。
抱着她的人,该是他!
若你没给过我温暖,或许我并不会期待阳光。
温若初软糯的声音远远传来,“哥哥说你是战神大将军,会去保卫天凰,我不想你死。”
娇软的声音在寒寂的冬季略显空灵,一如那年落雪天。
。。。。。。。。。。。。。。。。。。。。回忆。。。。。。。。。。。。。。。。。。。。
“哎,你说他不会死吧?”
一名南疆狱卒看着浑身布满刀伤,双眼紧闭的萧崇暨担忧地说道。
“你怕什么,天凰的将军死就死了。”
另一名被问到的狱卒面带鄙夷地回答。
这次他们可是费了不少银钱,才得以与天凰军中的另一名副将搭上线,把这位天凰战神抓到手。
副将传递的错误军情,在战争中可以说是致命的。
这一次,为了攻破南疆最外层城池。根据副将带回的南疆防布图,萧崇暨欲率一队兵马从侧面突破。
还未经历过人心险恶的萧崇暨,也只是个嗜血的杀人机器,未曾想亲近之人也会出叛徒。最终中了南疆计谋,一队千人的精锐队伍全军覆没。
如破布般被丢弃在牢笼一角的萧崇暨,缓缓睁开鹰眸,眼前已被血色迷朦得有些看不清了。
体中内力荡然无存,身上传来的刺痛感,令萧崇暨第一次感受到,离死亡的距离如此近。
两名狱卒还未察觉到萧崇暨的醒来,还在肆无忌惮聊着天。
“都这么些天了,也不见天凰国军拿出些诚意来,他们就不怕天凰的战神折损在这里?”
“是啊,也不见有任何队伍来营救,莫不是弃了他吧?”
“这可真凄凉啊,为天凰出生入死,结果人家武帝对他弃之如敝屣。”
听着这两人的话,萧崇暨心中并无任何感觉。
上战场的将士,自是有一天会死的。
正当他不愿意当做俘虏欲要咬破舌根处的毒药之时,身后草堆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缕青烟从草垛后方的墙角处悠悠飘扬。
在外头守着的两个狱卒从未想过固若金汤的牢房内部会进了人,毫无防备地晕了过去。
萧崇暨微眯鹰眸,面含杀意地往草垛后方瞧去。
只见一张还未长开,却早有倾城之色的脸蛋,露了出来。